思过崖常年下着不化的雪,寒得刺骨。
一人着浅蓝的袍子披着件厚外袍,踩在积雪上的细微声响几欲听不见,四周的灵气浮动,丝丝缕缕地越过他涌向坐在崖前的青衫少女。
陈斟酒抱着怀里的暖炉,站在原地并没有过去。
坐在崖前的少女单穿了单薄的青衫,厚衣不着,垂落的墨发由一根浅青的发带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眼上蒙着一层轻薄的冰绡。
引气入体化为己用,几轮周天运转完,思过崖连灵气都是带有寒意的,汇入丹田气海内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陈斟酒看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走过去:“都多久了还没习惯?顾师妹你这身娇体弱的,可别一会儿被寒雪给冻傻了。”
思过崖上只有陈斟酒和顾怜。
顾怜闭眼打坐,一本正经地回答:“老陈你别说话,我在冥想。”
谁家冥想还能够有问有答的?
陈斟酒乐了,晃了晃手里的暖炉假模假样地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小顾你就在这儿吹着风吧,我要抱着暖炉吃午膳去了。
借着冰绡遮目,顾怜悄悄睁开一只眼:“午膳送过来了?”
“唔,”陈斟酒抬头看了看天,风雪落下只隐约见得一团白色的光亮,那是太阳,“没多久了,也快到午时了。”
于是顾怜点了点头,一骨碌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摆,抬头时迎着陈斟酒的揶揄目光说:“其实不是我饿了,是我关心我亲爱的陈师兄的身体。”说着她就如同破功一样跑过去拉起陈斟酒的胳膊,“走走走,咱回去坐着,别把你给吹傻了,本来就不太聪明。”
被倒打一耙,陈斟酒乐不可支地笑了半天。
思过崖上没有屋舍阁楼,倒有一处能够避风遮雪的崖洞。
想当初顾怜刚来时,一个人蹲在角落望着这崖洞叹气再叹气,陈斟酒问她在做什么?她一脸悲痛欲绝地扭过头来说没想到有一天要来当山顶洞人。
虽说至今为止陈斟酒都不曾知晓山顶洞人是属于人族的哪一族系,但是那天顾小师妹的神情足够生动有趣就是了。
崖洞里简约得很,只有石床和一些碎石头,顾怜这两年一边念叨着“旧石器时代什么时候迈向青铜器”抱着一块石头一边凿出来的乱七八槽的东西,零零散散地堆在角落,瞧上去像是乱石堆,偏生顾怜还死活不给扔。
陈斟酒问其原因,她给出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不定以后成遗迹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回忆到这里,陈斟酒又是几声轻笑。
衣摆被化开的雪浸湿,顾怜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两眼陈斟酒,心说,这家伙怎么好像越来越傻了?总是傻笑是一件什么事?
小金在顾怜的耳边说:【怜怜,陈斟酒那是想到开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