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被唐瘸子扔上货车,开始了无依无靠漂泊的生涯,这五年来,我不止一次地遭遇磨难和挫折。
其实我不怕苦,七岁开始跟我娘学本事,我娘对我特别的严厉,吃了无数的苦。
所以我早已产生了抗体。
但我最怕的,是孤独。
当我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遇到挫折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就特别想身边有个人,哪怕跟我说句贴心的话,哪怕只能让我靠一靠,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妈,你到底在哪?
花二楼说有人在天丰看到你了,你到底在哪啊?
一股难耐的惆怅袭上心头。
正难过,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里是酒店,走廊两侧都是客房。
所以不管几点,有人来回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这阵脚步声却不一样。
很细微,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而且步子很碎,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好像是担心被人发现。
这不正常!
直觉告诉,十有八九是有同行。
很快,脚步声就在我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赶紧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让冷风吹进来,烟味飘出去。
然后迅速的俯下身子,顺着墙根溜到门口,侧着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几秒钟之后,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一张卡片顺着门缝插了进来。
果然是同行,而且他的目标,是我的房间。
卡片轻轻地向上滑动,卡在了门锁上。
哗啦,门锁被划开。
用卡片开门锁,这是多少年前的手法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用。
看来外面这同行的手艺也不咋的。
我侧着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屋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只脚,慢慢地探了进来。
红桃九!
肯定是她,那晚在陈冬梅家,我趴在床下,看到的就是她的这只脚。
仍旧如那天一样,穿着一双大码的运动鞋。
不用问,她是知道陈冬梅傍晚的时候约了我聊了一阵,又在这给我开了房间,所以趁着夜黑,来我这探探虚实。
我暗暗地笑了,决定戏弄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