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从君仪失踪之后,整整六年时光,师姐每日深夜都会孤身一人在那山巅舞剑,从未有过一日间断。”
答话之人是冰夷宫大长老陆雅涵,她望着远处那道在月光下舞剑的孤寂身影,眼中满是怜惜与无奈,
“或许,她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稍稍冲淡自己心中那如渊似海的悲伤吧。”
在她们的前方,白玄仿若不知疲倦,手中之剑如灵动游龙,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寒光。
她沉浸在自己的剑境之中,似乎已超脱了这尘世的一切,达到了一种物我两忘的无人之境。
陆雅涵与白初雪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打扰的神色,随后,她们只是默默地转身,悄悄地离开了这片孤寂之地。
一剑又一剑,白玄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长剑。
那每一剑斩出,都似在斩断与沈君仪的丝丝缕缕联系,可每一次,却又只是让这份思念与情义在心中缠绕得更紧。
整整六年,岁月流转,四季更迭,白玄从未成功斩断自己对沈君仪的思念和情义,哪怕只是那细微的一丝一缕。
自沈君仪失踪之后,白玄才真正深刻地体会到了失去的锥心之痛。
她看着沈君仪从一个懵懂孩童逐渐成长,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沈君仪,仅仅是亲情的羁绊,是师徒间的深厚情谊。
然而,这漫长的六年时光,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利刃,精准地剖析出了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那不是单纯的亲情,更不是寻常的师徒情,而是那隐藏在心底深处、悄然滋生的男女之情。
只不过,这份情感太过突兀,太过违背常理与她一直以来的认知,所以她本能地抗拒,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相信。
于是,她选择用舞剑来麻痹自己,试图斩断这份不该有的情愫。
可她每一次挥剑,沈君仪在她心中的影子却如同被墨汁浸染,愈发清晰深刻,直至深深地烙印在灵魂深处,再也无法磨灭。
终于,白玄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剑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
她仰望着夜空,眼中荧光闪烁,恰似夜空繁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