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把信攥在手里，并不急着看，进了主院后才放慢脚步。

内室一侧的耳房该有丫鬟值夜，但大概因着时辰太晚睡得正香，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等他推门发出一点声响时，耳房的小门才探出个头。

四周黑漆漆的，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身影。小丫鬟壮着胆子试探道：“王爷？”

“别出声。”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确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不假。

小丫鬟站在原地看他进门，抓紧时间掏出帕子擦了一把脸。

这会儿可不能再躲懒睡着了，万一两位主子有什么吩咐找不着人，自己明日就得去彩枫姐姐那儿领罚了。

刘琮原想看媳妇几眼就走，只留张字条告诉他自己出征的消息，没想到他才在床帐外发了会儿愣，里头的人就如同等烦了一样，一把掀开了层层的纱帐。

“你没睡？”

“是你吵醒我了。”

“你的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浅了？”

刘琮退几步去点桌上的烛灯，再回来时，借着光看见了王昭萱两只眼下的青色。

放在以往，他怎么也得凑上去调笑几句，问王昭萱是不是没有他在就睡不好觉。但这会儿刘琮却高兴不起来。

他屈指在她眼下碰了碰，声音软和地不像话。

“你不是知道我最后一定会赢吗？不要担心我。”

王昭萱想敲他两下，但又怕碰到他不知在哪的伤处，只能压低眉头，生气地抵住他的胸口把人推开。

她咬牙质问道：“所以你就仗着这个肆意妄为吗？”

“刘琮，你别把上辈子的事当做免死金牌，你也是肉体凡胎，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