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抬手,折下箭镞,弹指将柳木箭杆化作齑粉。
刘传玉笑道:“听闻射摩部白羽氏尤为善射,如今一看,令人失望,传闻你们的突厥祖先射摩当初射金角白鹿不中,痛失神女姻缘,想来箭法拙劣的根由便是在此。”
白羽流星听闻刘传玉那儿子的死三番两次激恼自己,却能一贯心如止水,可辱及祖先,便是怒上心头。
不料刘传玉话音刚落,已瞬间出现在白羽流星面前,左手一爪击出,罡气萦绕,直取白羽流星的咽喉。
白羽流星面色从大怒转为大惊,抽身却步,一时却无所遁形,好似落入一张罗织已久的蛛网。
他怎么敢的?
刘传玉仅占的一丝以少敌多的恃持就是他那时时刻刻散落周回至少三丈的气机游丝,虽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却和光同尘,浩浩无量。
对于陈含玉而言,这些游丝本是体内气机之外的添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却也绝非聊胜于无。
如今他却是亲手卸矛持盾。
不是说好了动起手来首当其冲的是敖登吗?狡诈的汉人!怎么不管不顾就冲自己来了?
英野见刘传玉周身没了防备,立刻攻敌必救。
敖登也不是迂腐之人,他虽然不屑以多欺少,但刘喜宁又岂是能被三人轻易欺压的?
若无息长川在此掠阵,即便隔岸观火的翼朝故国人尽数出动,也保不齐能留一个一心想走的刘喜宁。
刘传玉后背挨了英野倾力一拳,体内霎时传来汝窑开片的清脆之音。
不这般声响若不是刘传玉筋骨尽裂的哀鸣,倒是可以说一句“开片细音似罄鸣,冰裂雅韵梦中听。”
刘传玉神色不变,倒是息长川有微微动容,他不惜受这一拳,甚至全无抵挡,以此再借一力,只为那不足三成的绞杀白羽流星的机会?
倒是壮烈,眼见他气机愈发炽盛,却也绝了自己的退路、活路。
但见刘传玉虎爪手上罡气忽显红色,自是绝了脉勇与骨勇,行气只在血中,所以百无禁忌。
曾经刘传玉教导过何肆,行气要恪守规矩,各行其是,王不见王,如此才能理直气壮,一开始便想着便捷,到头来只会捷径窘步。
如今他倒是完全没了约束,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实人不讲规矩起来,料谁也发怵。
敖登堪堪出手挡在二人之间,一拳将刘传玉虎爪打歪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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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流星以弓弦抵住刘传玉手掌,弓弦瞬间断裂,他臂力绝人,所用弓至十二石,马上亦然,牛角大弓当即反曲,将自身弹射出去。
不过以体魄硬抗,撞断气机游丝织成的罗网,白羽流星也不好受,感觉整个后背都像是被寸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