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闲庭信步却始终若即若离的贡真部主君息长川。
通微境界,二品近神。
渜水之中,刘传玉不禁感叹,虽然两国交战,决胜并非依靠武人战酣,可若是拼尽一兵一卒,有朝一日狄人兵临朝奉城下,有这几位在,谁能为离朝横刀立马挡强梁?
今日若是无法逃出生天,定要豁出性命再杀一人。
只是有息长川在,怕是活命无望,杀人也是无望。
熬登忽然高喝道:“主君,再跑就出城太远了,小心调虎离山。”
息长川点了点头,直接一脚踏下,霎时间,天翻地覆,一条曲折的渜水顿时化作飞龙在天。
碎冰夹着着大雨落下,泥泞的河床完全裸露出来。
刘传玉一跃而出,手提着的髠发髭须的头颅还有一些皮肉,到底也是个体魄出众的三品武人,死而不僵,面皮也厚。
头颅之上皮相虽然不复,骨相上看却与那射摩部的白羽流星有些肖似。
叶护之子,白羽蛇弓,新晋三品,刚入三品便死于刘传玉手下。
白羽流星面如寒霜,搭弓射箭,一根箭矢射出,势成风雷,犁开冻土。
刘传玉不闪不避,只是抬手,拿手中一颗头颅抵挡。
眼看势如破竹的白羽箭,丝毫没有留手。
刘传玉嗤之以鼻,虎毒尚不食子,他却是冲着毁了这颗头颅来的。
也是,狄人哪懂什么叫全尸归土?
不过来不及了,真当他一路涉水潜行,只是狼狈逃窜,慌不择路?
只见刘传玉右手中蔓引的丝线已经完全织入这颗脑袋。
白羽箭射入头颅,头颅当即炸裂。
箭镞在刘传玉掌心化作一团铁水。
刘传玉甩了甩手,铁汁嵌入冻土,滋滋冒出白烟。
他已然成功从这颗头颅中蚕食了不少龙气和武运,这些本该是太上皇陈符生。
全靠当朝皇帝陈含玉这条右臂,原汤化原食。
都说这狄人野蛮,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却是也会食气?
但是这离朝龙气也是蛮人可以染指的?
刘传玉不看射箭的白羽流星,而是看向熬登。
若是再有机会杀了那个同样凭武运和龙气新晋三品的怯薛总领,气运失而复得,更胜以往的刘传玉当即能跻身二品。
之后坦荡舍了气机,焚林而田,竭泽而渔,气盛一战,以一敌四,又何惧之?
若是太上皇保佑,过了眼前这关,再从二十万大军中抽身,不必囫囵回,叫他重抵到关内,再无侍龙遗患,重修武道。
待从头,三入北狄之时,就不止这般累累若丧家之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