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丹撇着嘴,不悦道:“师伯,你闭嘴吧,好烦人的。”
屈正眼睛一瞪,不悦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家里就我向着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杨宝丹无奈道:“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你在挑是非,而且你也不是这家人啊。”
然后杨宝丹对着何花柔柔一笑,“何花姐姐,咱们吃月饼吧。”
屈正闷哼一声,只觉得没劲儿,闭上眼睛,睡觉!
……
另一边,京城外城,刘传玉带着何肆走在中轴大街上。
何肆步子不缓,跟着刘传玉,刘传玉现在恢复了独臂,虽然不说话,却是搀扶着何肆,默默为其疗伤。
何肆没有婉拒这份好意,甚至连声谢都没有,因为多虚不如少实,嘴上说的和心里放的,总要有个平衡。
嘴上说多了,心中记挂倒是显得少了,本末倒置,头重脚轻。
但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即便豁出这条性命,也要偿还刘公公的恩情。
刘传玉专心替何肆接续、复通周身经络,同时调动四气,缓缓揉成气机。
何肆被天老爷五次三番“掏心掏肺”,现在身上四个贯穿大洞,三处都是伤了脏腑经络,如今倒是还在不息之中,没有通过肺腑吐纳,还因为本就有伤在身,伤及根本,蕴养四气揉成气机难于常人许多,如今缺心少肺,更是四气不生。
元、营、卫三气倒还好,最麻烦的还是宗气,毕竟是积聚于胸中,贯注于心肺,与人身视、听、言、动息息相关。
如今何肆又聋又瞎,口不能言,这宗气也是呈现气若游丝之态。
即便何肆一直专注蕴养气机,还是事百功半,见效甚微。
也就依靠刘传玉相助,替他凝练气机。
何肆不是没有耐心,可惜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他疗伤,时不我待,须得早做应对。
何肆甚至想着,如此集腋成裘,还不如去斩铁楼悬榜处再挂自己的悬榜,然后等人来杀,通过霸道真解,吃个肚饱眼饱,解了当务之急。
不过也就是想想,何肆至今也没有滥杀过。
除了在苕溪府遇到不合时宜胡服骑射的越王世子护卫队伍,面对手持断水剑的谢宝树的威胁,吃了三个无辜军兵,除此之外,应该是没有再殃及无辜的。 劫天运
若是佛说众生平等,那就还有在折江之中面对白龙,为了气机,吃了大半截江中鱼虾,之后又是在豸山对上鸠占鹊巢的天老爷,在伢子湖中吃了不少湖中游鱼,重修了霸道真解。
多数时候,何肆都是无可奈何,不得已而为之,他细数这大半年来的经历,实在有些疲于奔命了。
眼下虽然苟活性命,却也是安不忘危,远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因为刈禾口中那更大的危难,还在后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