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还年轻,未来武道也不是无峰可攀,想着挟山超海自然是痴人说梦,但从之前问拳之时感受到的暮气来看,活过他肯定是要比赢过简单得多。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或许只有李且来的故去,才能叫这天下的武人,若披云雾而睹青天啊。
不过自己对那天下第一或者挞伐中原并不感兴趣,一女一子,凑成一个“好”字,带着族人和妻儿游牧草原的日子,已经足够安乐了。
大汗王将金帐驻扎在了莲川,遥望南边,等自己的孩子出世后,还是离是非之地吧,只是应该不能这么轻易的如愿呢……
李且来走后,息长川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揽过妻子,有些愁绪,想说些什么,却是笨嘴拙舌,愣是没开口。
乌日娜托着肚子,笑道:“觋师也说是个男孩呢,塔娜就要添个弟弟了。” 疯狂农民工
息长川也是笑了笑,看向塔娜,说道:“马上你就要当姐姐了……”
李且来出了翕侯府,直接去了钦天监。
去看看大端国师信中所说的黄金大釜,还有那釜中游鱼。
即便也怀疑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却是懒得多想,什么叫粗鄙武夫?
自己不就是吗?
李且来入玄龙城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入白羽王射摩蠕蠕耳中,他先去了息长川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钦天监中,黄金大釜之前。
射摩蠕蠕双手负后,右侧站立一个男人——曾经的大离天符帝陈符生。
也说不上什么“曾经”,大端如今虽然不奉正朔,却依旧承认这位皇帝的正统帝位。
他尚在人世,也就用不上什么盖棺定论的庙号、谥号,奉玉印册上的徽号叫做“至德渊慈皇帝”,和儿子陈含玉那个“宽仁纯孝”的徽号隐隐相函。
如今在大端被尊为二圣之一,反倒被大离遥尊为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