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面色顿时添了几分血色。
陈含玉见状,眸睑微垂,柔声道:“刘伴伴,我们该走了。”
刘传玉闻言却是不为所动。
陈含玉对着“宗海和尚”作揖更深,恭敬道:“天老爷勿怪,我这些奴才,都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的。”
刘传玉的眼神随着陈含玉的卑躬屈膝,剑尖冷了下来,低声道:“陛下,现在佛不拜过去佛,您可是天子啊。”
陈符生曾不止一次说过,要是他这个顽劣的儿子敢数典忘祖,做了什么仙人,就要刘伴伴把他的脖子掐了,就像掐黄瓜一样清脆。
陈含玉丝毫不觉赧颜,甚至带着几分言笑晏晏,“朕虽是天子,可眼前这位,是‘天’啊。”
陈含玉在刘传玉面前从不称朕,可见这次他是真有些不讲情面了。
刘传玉面色古井无波,陈述一个事实,“陛下在成为大离炎禧皇帝之前,先是陈符生的儿子。”
陈含玉直起腰杆,说道:“元童,我们走吧,刘伴伴就随他去了。” 战神狼婿
庾元童挪动脚步,低头站在陈含玉身边,心中两难抉择,脚步却是没有一丝犹豫选择了跟随陈含玉。
刘传玉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唤道:“元童……”
庾元童身子一颤,抬起头来,自从北地归来,刘喜宁变成了刘传玉,司礼监秉笔太监变成了自己,他变成了印绶监掌印太监,他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只是称呼自己庾公公。
庾元童看着他,颤声叫道:“师父……”
刘传玉笑了笑,听此一言,便心满意足了。
自己在宫外还有一个姐姐,替自己认了个干儿子,这些年来见面不多,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百年之后不会成为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但若说真当做儿子看待的,其实只有庾元童一个。
刘传玉柔声道:“走吧,带陛下回宫。”
陈含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庾元童却是一把搭在陈含玉肩头,两人身形消失不见。
“宗海和尚”看着眼前寺人,笑道:“天符帝身边的老太监是吧?现在还有四品境界,尤为不易了,倒是说不准是不是天符帝拖累了你的武道,毕竟他要是死了,你正好可以……”
“宗海和尚”话未说完,身形就被踹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