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禾解释道:“换作你是长生久视的仙人,想要红尘炼心,游戏人间一番,却忽然得了一具上好的、完全契合自己的身躯,你会觉得气愤吗?你只会偷着乐吧。至于我为何自己抢自己的落魄法,其实这点你说错了,落魄法从来都没有人能真正得到,它被刘景抟攥得死死的,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忘掉些东西很正常,这是他发迹手段,他如何能大大方方展示出来?除了在这方瓮天之中,还能有些武运眷顾,到了外界,武人想要求道这落魄法,千难万难,穷其一生一无所获者大有人在,即便是有落魄法,也难修成正果,而仙人虽然寿数绵长,但话千载光阴寻到了几篇似是而非的落魄法又如何?也不能放弃一切境界灵气从头来过啊,有这时间,不如付出些代价,一个念头转世来此,在这瓮天中早就有所得了。”
何肆想要从刈禾的话里寻出一些破绽,当即又问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刈禾’要抢‘兰芝’的落魄法,为何这落魄法最后落到我头上了?”
刈禾解释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见不到天地的沧海桑田,但人心变迁最是诡谲难测,即便是同一人,也会有心境上的变化,刈禾是后来的,兰芝是先来的,后来的我后悔了之前的我的某个决策,想要亡羊补牢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何肆没有说话,一时难辨真假,本能地想要相信刈禾所言,但又是觉得事关重大,不能轻信,十分矛盾。
正此时,宗海和尚的声音忽然出现。
“小何施主?”
何肆与刈禾的面色同时一变,两人都是听见了。
何肆面上是喜色。
刈禾却是咬牙道:“真是个讨人厌的和尚!”
在一炷香时间前。
何肆尸睡的寮房之中,宗海和尚来回踱步,似乎想到什么,又是重新出门,来到隔壁。
宗海和尚敲响了房门,“何花施主,还是我,打扰了。”
何花答应一声,叫宗海师傅稍等,然后艰难地把何叶的头颅从自己胸间推开,又是掰开她缠得死死的双臂。
好不容易脱身,看着自己胸襟前那一片湿漉漉的香涎,面色微红。
何花套上外衫,遮住这一大片口水渍,匆匆给宗海师傅开了门。
宗海和尚直接走入房中,躺上床去,说道:“何花施主勿怪,小何施主的心识可能在何叶施主梦中,小僧绝无他想,只是想要一探究竟。”
宗海师傅贴着何叶,何叶还以为是大姐,自觉地缠连上去。
闭眼埋头在宗海和尚胸间踅摸着,眉头微皱。
两个大馍呢?
怎么不见了?
宗海和尚面如火烧,不敢动弹,白骨观和不净观都忘记观想了。
只得两眼一闭,这次果然顺利陷入何叶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