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点了点头,“那依你。”
何肆摇头,“那不行,咱俩都猜一样的就没意思了。”
何花挑眉道:“那你还要弄点彩头?”
何肆嘿嘿一笑,“不用,我保管有朝霞。”
何花嘀咕了句,“神神叨叨。”
然后两人就这么坐着,等太阳出来。
结果东边升起个毛太阳,有晕无霞,光淰淰,湿垂垂,带着几分山雨欲来。
何花笑道:“是我猜对了。”
何肆却是趁其不备,对着何花的脸小啄一口。
何花脸上倏然生起红霞。
何肆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模样,笑道:“我也没猜错啊,朝霞都跑我姐脸上去了。”
……
一般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何叶此刻还没醒,此刻裹着棉被侧躺,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像个就要破茧而出的飞蛾一般,枕头底下压着一个梦树枝条打得结。
哈喇子半干在脸颊,有些凉,有些痒,紧紧裹着棉被的何叶安适地鼓涌几下,将枕头当做擦脸巾用。
那个布枕也是被她脑袋压着,不断鼓涌。
然后枕头下压着的那个梦树枝条打的结……
散了。
八仙桌前喝着白粥的何三水看着这个还在睡梦中的女儿,摇了摇头。
十六岁了,好吃懒做,睡没睡相,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哦。
何三水喝得很慢,厨房里头齐柔还在忙活,折箩菜还没热好。
何叶眉头微皱,用被子蒙过头颅,缩成一团。
何叶忽然就没了睡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然后将被子一掀,烦躁地坐了起来。
何叶看着八仙桌上坐着的人,揉了揉眼睛。
“爹?”
那人发出轻柔的女声,笑道:“爹可不能乱叫啊。”
何叶怔了怔,眨眨眼,看清眼前人,却是呆住。
只见另一个何叶坐在自己面前。
另一个何叶转过身来,看着何叶,眉眼弯弯,“终于能和你说上话了,看来你差不多也该醒了。”
何叶只觉得毛骨悚然,却是讷讷问道:“你是谁?”
另一个何叶歪了歪脑袋,想了想,“不好说我叫何叶,怕你这呆瓜脑子拎不清,所以你就叫我刈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