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水眉头更拧巴了,两条眉毛差点儿没拧巴在一起,眉间从“川”变成了“卌”,他问道:“这点时间你哪能学会凌迟的手艺啊?”
何肆从腰间取出一把镖刀,夹在手中,直接演示何三水凌迟的刀法。
翻来覆去就四招而已,看两遍就会了,可比读书做学问简单多了。
何肆说道:“我本来就会得差不多了。”
何三水眉头没有舒缓,骂道:“你就会个假把式有屁用!凌迟几刀?”
何肆如实道:“二千四百刀。”
何三水一拍桌子,“不行,凌迟不是儿戏,要是犯人头三天死了,可是要连带的,要不还是我来吧。”
何肆摇摇头,“不行,爹你可不能再杀人了,坏规矩的。”
何三水轻哼一声,故作云淡风轻道:“杀人不过百,从来都是按九十九数顶天的,我已经坏规矩了,不差多这一条命了。”
何肆还是摇头,“那也不行,陛下钦点我行刑的。”
当着妻女的面,何三水没有多说什么,本能地觉得何肆是不是在宫里触怒了那位陛下,钦点一个刽子手,可不是什么赏识啊,尤其第一次红差,哪有直接凌迟的道理?还是两千四百刀。
墩叙巷这么多刽子手,每年秋罚,上赶着排队等着人头砍,但是盼着凌迟的人可真没有,不仅不会多赚一个子儿,反倒性命都和那挨千刀的绑一块了,稍有不慎犯人死了就要被连带,危险得很。
要是凌迟五百刀以下的,还能力求一个速战速决,五百刀以上的大刑,墩叙巷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可以胜任,一千刀以上的,也就只有巷口这三户相连的当仁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