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见得次数不少了,何花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何花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李大人,小四这么受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嗣冲头也不回道:“怎么?心疼了?他都忍得住,你着什么急?就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了,那是假疼,换作你替他受难,第一天都撑不过去,倒是也能不吱声,毕竟一下就疼死了。”
李嗣冲分心二用如今也算轻车熟路了,而且现在的何肆,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绪余供他缫丝。
何花面色苍白,没敢再多说什么,抿着嘴唇攥着拳头站在一旁。
何肆眸睑睁开一线,气若游丝,声如蚊蝇道:“李大人,求您收了嘴上神通吧……”
李嗣冲耸耸肩,真就闭上了嘴,不过灌注何肆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机却是加大了几分。
李大人果真不记隔夜仇……
何肆再也说不出话来,强忍痛苦,时时刻刻守住心神。
虽说一旁的宗海师傅随时待命,他却不敢以这种身心俱疲的状态被那如影随形的恶堕乘虚而入。
……
敞坪上主仆二人吃了斋饭,饭饱茶余,男人身边的老者终于落座。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寮房的情况,毫不掩饰的担忧,聚音成线问道:“那孩子情况怎么样?”
老者想了想,颇为中肯地回答道:“不好说,情况看着有些不妙,但那另一位愿意如此大费周折,耗费气力心力,总不见得是在害人。”
男人有些心疼道:“那还能是救人不成?”
“还真不一定。”
“我看是庸医杀人!”男人冷哼一声,然后问道,“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老者摇摇头。
男人又问道:“你能救吗?”
老者还是摇头,“我只会杀人。”
男人便没了想法,摇了摇头,说道:“走了。”
老者问道:“不再看看吗?”
男人笑道:“无能为力时地静观其变是最没用的,我是他舅舅,我是万万没资格也说不出‘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样的话的,你再跟我回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