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一群恣肆无忌的兵痞,不断在自己的体内右翦左屠,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
何肆忽然理解了在印合山那周赦斗被刘公公拷问时经历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何肆愈加觉得他是个汉子。
而那些隐匿在犄角旮旯的微薄血气,此刻统统变节反水,好像找到了大部队,纷纷从恶如崩。
不过李嗣冲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那原本属于何肆的霸道真气绪余,不管是被一一剿灭、收合余烬,还是自己网开一面,使其卖身投靠。
最后都会被他带出体外,与何肆再无瓜葛。
不过这场犁庭扫穴,可谓旷日久长。
自己要做的便是不可有一丝心慈手软,一扫而空,若土崩而火灭,犹瓦解而冰消,否则只会姑息养奸、恐有后患。
至于何肆的身子如何千疮百孔,那是后话了,反正这小子命硬,指定扛得住。
何肆的脸颊逐渐苍白失去血色,好在他现在气机全无,若是还有阴血录从中作梗,自己想要施为也并不容易。
李嗣冲的五指穿过何肆的散发,黑发湿润,混合了汗珠,这小子已经是块剔骨肉了,无奈从抚摸头顶变成抓握湿发,不叫他栽倒下去。
冷汗从何肆的额头流淌,好似用笊篱从热锅中打捞出粉丝。
耳边也传来他尽量压抑着痛苦的喘息。
李嗣冲的状态也并不轻松,引导着霸道真气在何肆体内游走,每一次兵过如篦,都像一把锐利的刀,在何肆脏腑之中无情地割裂,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李嗣冲也是略微侧目,本来打了腹稿的几句轻视就挤兑的话也无的放矢了,这小子是真能忍住啊。
还想着叫他闹出些凄惨动静,好叫隔壁他那待年媳姐姐听了心疼一下,没想到是真一声不吱。
不知过了多久,何肆总算是熬过了这次煎熬。
李嗣冲放开了抓住湿发的手,任由何肆瘫软在地,自己的胸膛也是微微起伏。
然后李嗣冲朝着何肆一勾手,忽然,何肆全身肌肤血肉皲裂,好似哥窑金丝铁线一般。
不过李嗣冲还是留了手,没动他那上张尚清秀的脸。
并非只有女为悦己者容,男人的脸面同样重要,算是李嗣冲大发善心了。
何肆周身鲜血流淌,血雾氤氲。
渐渐化作一条条血蛇,钻入李嗣冲体内。
李嗣冲看着自己的“成果”,心情不错,点头道:“今日表现还行,我挺满意的,如此进展,不算慢,估摸着再有个七八次,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觉着你能挺过去。”
何肆双眼无神,只是喘息,像条离了水的鱼儿,又被开膛破肚,剔除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