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老酒醇香啊,年少时候不会品,等到知道醇酒美人的道理后,再过不久却要不胜酒力了。
珍惜当下,珍惜裆下啊!
李嗣冲哑然失笑,可不能像那小子一样没出息。
不去!
晾着!
看谁拿捏谁!
真是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
可从来只觉得自己在京城无牵无挂,空有几处宅子、院子、屋子的李嗣冲,现在也会想着“家”之一字了。
……
天色稍晚,京城外城,月癸坊中。
吃过一顿炙子烤肉的孙立贵、孙缘爷孙俩回到院中,马上就要一更天宵禁了。
他家院子临街,不好随意走动。
孙立贵年老嗜睡,给孙女讲故事哄睡的时候已经有些困倦了。
现在刚刚将孙女哄睡着,拖着略微疲累的身子回到适寝歇息。
估了片刻,佯装熟睡的孙媛却是忽然睁开了眼,蹑手蹑脚下了床。
爷爷虽然老了,但并不耳背,而且觉浅。
孙缘也不掌灯,就摸黑去到厨房,找到一把乌铁剪子,走出了家门。
她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结香树,眼光闪烁。
忽然拿起剪刀,就对着一个凭她一双小手解不开的结剪了下去。
一只手掌不知从何而来,握住了她的剪刀。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娃娃,你这样做不好。”
尚算灰暗的夜幕下,孙缘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手给吓了一跳,她刚要惊叫,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惊恐地回头,身子却是没有跟着转过来,居然是连脚步都被禁锢了。
可在看清来人的相貌之后,孙缘又是不那么惊惧了。
到底只有七岁,又是女娃,天生地以貌取人。
只见来人的一只手握住她适才受惊已经松手的剪子,却是不见另一只手,只有一只袖子空荡荡的。
来人面白无须,锦衣夜行,看不出年纪,但是有几分慈眉善目,叫人见之心生亲切。
刘传玉走到她面前,不叫她一直别着头,微微弯腰,温声细语道:“娃娃,你别乱叫,我让你动唤,好吗?”
孙缘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讷讷点头。
刘传玉面带几分笑意,也就收回了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