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出了墩叙巷,没有瞎溜达,直接去了封丘巷,想着能不能碰巧撞上那汪先生。
他还没在家吃过早饭,有福茶肆之中,何肆问了白氏,得知汪先生没有来过,便占了个边沿的位置候着,结果可能是要留着肚子赴二荤铺之约的原因,何肆等到了巳中,还是没有等来汪先生。
何肆干脆也不吃早点了,想着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他直接起身去了二荤铺。
其实请人吃饭,去二荤铺也是不够地道的,还得是那南北碗菜应时小卖的大馆。
不过这是早就应下的事情,先履约了再说。
来到一家名为“天合居”的二荤铺,地方不大,只有两间门面,甚至灶头就在门口,而座位倒在里面。
与自己常去的有福茶肆正好相反。
主打的坛子肉就煨在炭炉上,肉香扑鼻。
这个时间不尴不尬,二荤铺里人也不多,两个掌灶的大师傅闲着和跑堂的伙计说着片汤儿话,洗碗“小力把”也是站在一旁乐呵呵听着。
何肆没来过二荤铺,踅摸一遍,愣是到菜牌子,不过却是听到跑堂的伙计口头算账,一桌两人吃了一百二十八文钱,付了一钱银子,大抵是真实惠。
“客官,您来了!”伙计热情的招呼着何肆。
何肆问道:“我等人,晚些点菜可以吗?”
伙计递上茶水,一脸笑意,“当然可以,有事您招呼。”
何肆点点头,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活计来添了两次茶,二荤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何肆厚着脸皮拒绝了两个拼座的客人。
活计见状有也是有些为难起来,做生意自然是要笑脸相迎,可这一坐半个时辰,只喝水不点菜,不是耽误事儿吗?
午时初,汪灵潜终于是准时准点晃晃悠悠来了。
何肆真是望眼欲穿,如坐针毡。
看这位爷“风采依旧”,却是步调虚浮,走路踉跄,何肆有些狐疑,汪先生这是喝酒了?
其实不然,听说何肆请客,汪灵潜从昨日离开茶肆后便没再吃过东西,空出肚皮来,只为一个扶墙入,扶墙出。
何肆赶忙起身相迎,比那眼疾手快的伙计还快一步,汪灵潜刚刚走到门前,先不搭理何肆,就开始指点江山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了。” 素糖书屋
何肆一看,是坛子头、牛羊杂、酱肘子,还有一道自己不认识的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