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玉也不知道这位新帝为何生气,也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君无戏言,毕竟是口含天宪,言定生死的至尊,岂可儿戏?
陈含玉又问一遍,“你可知错?”
何肆没有说话,他不知,但陛下金口玉言,他一定是有错的,且容他再想想。
陈含玉看着何肆腰间佩的双刀,玩味笑道:“大离府顺,天佑,天符,炎禧这四朝,只有项王陈垄项可以无诏出藩城,可以佩刀入皇宫……你这是找死来了?”
陈含玉此言落入何肆耳中不啻雷殛,何肆却是不敢伸手摘刀,生怕惹出更大的误会。
看着何肆呆若木鸡的样子,陈含玉哂笑,却是出人意料,上前几步托住了何肆的胳膊,将其提了起来,“紧张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不懂规矩,但刘伴伴怎么会不懂?带刀是我准许的。”
陈含玉指了指何肆腰间的龙雀大环,问道:“这把刀用着如何?”
何肆还有些如梦初醒,只是如实道:“十分顺手。”
陈含玉点了点头,说道:“胭脂巷的房子呢?你那待年媳姐姐的父母住着又如何?”
这话已经是说得颇为赤裸了,何肆面色微变,还是强颜欢笑道:“多谢陛下记挂,挺安适的。”
陈含玉又问,“那斫伐剩技呢?你走刀练到第几式了?”
何肆硬着头皮回答道:“第十三式。”
陈含玉阴阳怪气,“嚯,厉害啊,听说十二刀就能杀四品守法呢,你杀过没?”
何肆艰难摇头,“没有。”
陈含玉又道:“我送你的女人也不用?非要跑去江南找一个姿色平平的小媳妇?如今新婚燕尔,天各一方,心中有挂念吗?看样子是没有念想的,毕竟你在京城还有一个姿色不差的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你移情别恋的事情?还是说你有心一身二任?享齐人之福?”
何肆眸睑微垂,只留下一丝缝隙,遮掩住自己已经渐渐冰寒下来的眼神。
上位之人,何至威逼市井小民至此?
陈含玉终于是开门见山,“何肆,你给我的落魄法,藏私了?”
何肆面露悚然,这事他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