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对于只剩下四品守法境界的刘传玉而言,这“素手把芙蓉”的手段也是连旁门左道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奇技淫巧罢了。
何肆没有纠结此事,而是问出心中所想,“刘公公,您方才为我母亲疏通经脉的手段是续脉经吗?”
刘传玉却道:“是也不是。”
他没有卖关子,为何肆答疑解惑道,“真正的续脉经早已佚失,后世多有假托姓名的伪作,若是又七分假,三分真便是足够惊世骇俗了,我所修炼的,是我师父补全的《十二甲赓续法》,从十二份伪作的《续脉经》中去伪存真,或者说去芜存菁更确切些。因为真假之事早就无据可考,说句不怕风大闪了口条的话,我这《十二甲赓续法》应当是挟山超海的杂俎了,并且早就熔于一炉又再是另起炉灶了。”
何肆说不艳羡那是假的,却是知道贪心不足的道理,他只是由衷说道:“刘公公,您师父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毕竟能复原续脉经这门功法秘术,又是一位四品守法境界的大宗师的师父,虽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但也足够见微知着,窥豹一斑。
说起师父鞠玉盛,刘传玉状若缅怀,良久才点了点头,笑道:“他很厉害,不过比你师爷还差一些,也不对,应该是差了许多。”
实事求是的事情,徐连海实力远胜鞠玉盛,没必要因为鞠玉盛是自己的师父就将那盖棺定论掀翻,如今这两位三品武夫该入土的入土,该入肚的入肚,都是人死已矣,尘埃落定。
刘传玉真是搞不清楚那些观刑凌迟鞠玉盛的百姓,蘸些人血馒头吃就算了,何至于生啖其肉?
何肆知道刘传玉认识师爷,没想到他的师父也和师爷有所交集。
旋即何肆带着些试探问道:“刘公公,我师爷他应该不只是四品守法境界吧?”
刘传玉确定回答道:“他是三品精熟境界,当世少有,近乎人间第一流。”
何肆心道果然如此,那刘公公说他师父比师爷差一些,应该也是三品吧?
他按捺不住好奇道:“刘公公,我师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主,
刘传玉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识狷介者,谓其狂,奉刀精诚者,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何肆挠挠头,羞愧道:“我听不懂……”
刘传玉笑道:“你还是要多读书啊,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武道精深者,可没有不学无术的。”
这句忠告何肆听懂了,那是至圣先师所言。
何肆一身所学驳杂,却少有堂堂正正的,多是旁门左道,故而不学无术的疲敝暂时不显。
可他若是想要再往后攀登,那便是文经武律、奇门术数、导引要诀缺一不可,即便面面俱到,还得是天赋异禀,如此才有可能成为武道巨擘。
何肆自然是不缺天赋的,但做学问嘛?不提也罢。
何肆挠挠头,“我会多读书的。”
刘传玉这才有些满意地点头,然后说道:“那我和你换个说法啊,你师爷他,不知道他厉害的人都说他狂,可练刀的人都对他奉若神明,简单概括就两个字,牛逼!”
何肆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位刘公公也会说这般接地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