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竿郎却道:“承惠,一颗金豆子。”
何肆愣住了,“还要钱?”
粘竿郎一脸理所应当,情报组织不靠卖情报赚钱靠什么?
何肆不可置信,这什么鬼迷日眼的情报组织?他随便问个路都要钱!刚才在斩铁楼问牙子也没花钱啊。
何肆当然不是在乎一小颗金豆子,好吧,其实也是有些在乎的,他就是不愿助长这种,漫天要价的歪风邪气。
何肆带着些义愤从哪来回哪儿去,憋着气又是傻乎乎地经过了斩铁楼,回到了姜桂楼。
没想到草福已经在路口处等他了,何肆从草福手中接过已经准备好的羊皮卷地图,也没避讳,当即打开看了起来,地图所绘果真是十分详尽。
每一处都用了朱笔换钱标注,何肆看地图的本领还是跟杨宝丹学的,当时他还是个瞎子,杨宝丹用手在舆图指指点点,还拿到他面前晃荡,可是费了老些功夫。
当时何肆还有些郁闷,教瞎子看舆图,这样真的好吗?这不好。
杨宝丹笑嘻嘻说,我以为你瞎得很特别呢,和能看见一样。
不过何肆现在眼睛好了,也大致是能看得明白了地图了。
咦?居然还有一处出口在螺钿坊胭脂巷的月下台。
那不就是居仁小院正对着那家妓院吗?和自家月葵坊紧挨着,离墩叙巷也不过两条街巷之隔。
何肆心想,“要不偷摸去看一眼何花?”
何肆出神时,草福悄声说道:“四爷,红夫人说之前好像没看到你戴姜桂楼的金镏子。”
何肆回过神来,这红夫人眼神倒真毒辣,这点小细节她都能注意到,他挠了挠头,随口说道:“不好意思,镏子丢了。”
草福摇摇头,“没关系的,夫人就是叫我问问。”
说着他从一个小小的腰包中掏出一枚别无二致的錾刻花纹的金镏子,放在手心递了出去,柔柔道:“四爷您收好,今时不同往日,您靠这个戒指出入地下幽都会方便许多,不仅自己呢能用,还能带人进入。”
何肆点点头,伸手从草福冰冰凉凉的掌中拿起戒指,笑道:“帮我谢谢红夫人。”
两人告别,何肆转身又走进了一处甬道,往胭脂巷月下台那处出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