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搂住儿子的肩膀,用劲不小,“好小子,你终于回来了!”
旋即何三水意识到儿子的双臂脱臼过,双手仿佛捏住一块火炭,瞬间松开。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谁说做父亲的就没有心思了?
何三水身为一家之主,面上不说,心里却是牵肠挂肚。
何肆问道:“我娘呢?”
里屋的房门顿时打开,一个女子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口中喊着“小四”。
齐柔从很小的时候就瞎了,大夫说是气滞血瘀、风痰阻络的双症所致,这些年用了许多明目草药以及导痰汤,外加针灸,却是没有半点儿好转。
齐柔早就认命了,想留着钱给三个孩子,不浪费在自己身上。
她早就习惯了目茫茫无所见的生活,却是在听到自己归家儿子的动静后,喜不自胜,急不择路。
何肆一见到母亲,双眼当时就红了。
何三水让开一步,何肆还未上前,就被母亲一把抱在怀里。
何肆赶紧将右臂微微抬起,免得大环龙雀的锋芒伤到母亲。
“娘……”何肆说不出话来,耳边满是母亲的喜泣。
何肆心中满是内疚,是他叫家人担心了,他曾听隔壁的齐爷说过,眼泪的原料是血,让亲爱的人流泪,其实就是叫他流血无异。
若是何肆当初在私塾中少打盹,少偷看些闲书,就该知道自己也曾学过一首悼诗:“情知泪是衰翁血,更为童乌滴数行。”
“娘我回来,你别哭啊。”何肆知道母亲的双眼有疾,哭不出来的,只会憋坏了眼睛。
何肆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去摩柯洞中寻找那传说中的续脉经,让母亲的眼睛重见光明。
不过如今他也知道那续脉经的珍贵,与透骨图和阴血录齐名的功法秘术绝不是单凭师雁芙的一个承诺就能兑现的。
小主,
护送灵儿姑娘的任务可没这么丰厚的报酬,希望能换得一鳞半爪的残篇,供他管中窥豹。
齐柔颤巍巍松开了何肆,双眼通红,没有一滴泪落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