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刘公子只怪谢幼如那爹娘油盐不进,谢幼如又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一个驿卒的女儿,自矜什么?
在确定他俩不是为了待价而沽之后,刘公子也就彻底失去了耐性,露出了爪牙。
当然,现在的温玉勇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刘公子,却是除了这个人的身份,大致都猜了七七八八,周炳心道,温头倒是个七窍玲珑心,可惜不是好人。
他虽然也从不自诩好人,却是恶不到温玉勇这般地步。
周炳眼见他人苦,眼瞅着苦尽甘来,却是要把谢幼如拉出那个是火坑还是温柔乡暂不明确的结局,属实是有些不地道了。
好在他周炳顶多算个帮凶,而主使之人现在正一脸洞若观火的笑意呢。
温玉勇朝着谢幼如戏谑地笑了笑,说道:“这里是乔家堡,山东沂州新贵的武林世家,我对你的兴趣差不多也散尽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如何?再多的话就没有了,你自求多福吧。”
温玉勇虽然状似询问明确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谢幼如攥紧拳头,点了点头,心中凄凉,却也只能任其摆布。
可下一秒,她的衣领子被人揪住,猛然间被提了起来。
温玉勇凑近她耳边,语气带着一丝厌恶的恶寒,“最后一句忠告,你的根骨不错,十三岁了,学武有些晚了,但未必不能将勤补拙……放心,我不会传授你什么武功秘籍,乔家堡里也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就在这边谨小慎微的当个丫鬟吧,以后的日子没有人会给你撑腰,你的爹娘都死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谢幼如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在地。
她双手抓住温玉勇的手臂,惊恐地望着他。
温玉勇冷冷甩开她,周炳伸了伸手,最后却是没有扶住她。
谢幼如无助地跌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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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结局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她继续留在育婴堂中?
温玉勇就冷眼看着她,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差点冻毙在冰冻三尺的蓟梨河上,自己现在的目光,一定就像当时的朔风一样冰冷,也像那个和尚一样无情。
与其说和尚是给了他一条活路,不如说是不让他好死。
温玉勇轻笑一声,“呵,这大概是另类的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