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拿起牙牌一看。
正面写着:仪銮司百户。
背面并非写着凡官长随身带此牌,出京不用,只有炎禧元年,五月。
侧边是文字编号。
寻常身份牙牌都是形状方正,用以佩戴表明身份,只能在特定区域内使用,而这块仪銮司的牙牌却是圆形,没有任何文字备注。
“开门,放吊桥。”捕头哆嗦一挥手。
……
何肆被杨宝丹扶着坐下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那般虚弱了,只是稍有不适罢了。
气机不再依托红丸,也没有分散到各处窍穴,而是半数流淌在血液之中,半数变作附骨之疽缠绕在碎骨上。
感受到体内的气机在伪五品的阶段还算是充盈了,估摸一下现在的自己,大概还能一战谢宝树吧,如此实力,冲州撞府倒是绰绰有余了。
缺点就是霸道真解完全没有了依托,没有补充气机的方法,属于自己的气机又是蕴养不出来。
何肆也曾想过,为何自己就无法蕴养气机了,就像这副身体已经死掉了一样,不过想不清楚也就不想了。
杨氏镖局一大家子本来都围着何肆忙前忙后、嘘寒问暖。
何肆直说自己没事,不用回屋养享,只要静坐一下就好。
伤势比何肆惨烈许多的老赵被晾在一旁,这可叫他气歪着嘴,不过倒不至于和一个小辈吃味,今日能够破局,却是他的功劳。
杨宝丹却是忽然就低垂着头,十指绞在一起,眼眶微红。
何肆透过人群看到杨宝丹的神色,又是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大姐头,你这是怎么了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杨宝丹虽然不知道何肆为了他付出了什么,但看见何肆面如金纸,便心疼不已。
“对不起啥呀,没事,我好着呢。”何肆伸手拉住了她,在适应一番境界之后,他的面上已经没有了虚脱之色,面色难看只是因为透骨图的原因,骨勇面白,又是掺和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金气导致的。
何肆怕杨宝丹觉得他在强撑,认真道:“真的,身体已经好了,甚至比之前更好。”
虽然如意上师拿走了锁骨菩萨赐予他的机缘,却也还算尽心尽力,在他骨上留了一份拓版。
本来的机缘就是一份无字天书,非肉眼凡胎可见,现在就好像一下子从艰深晦涩变成了从俗就简,只要体内的气机亦步亦趋就够了,本就小成的透骨图,又是有了长足的长进,或者说,已经超出了原本的野狐禅范畴。
可惜目前还无法修行,何肆相信,若是有足够的气机蕴养,左臂已经碎成渣滓的骨头都能接续起来,这倒是弥补了境界跌落,无法使雀阴魄迅速化血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