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屈正又怎会计较这些,他就是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恶心,之前还存了替何肆找场子的心,现在就只想宰了朱全生。
既然他现在有了红丸做添补,那就索性再来一次走刀,再耗他一次气机,不信不能杀他。
朱全生周身血色气机翻滚逸散,左手擎住大辟,刀锋自然豁入虎口。
这时候朱全生刚刚吞服红丸之时被屈正半废的右手却是抬了起来,透骨图而已,他也会。
不是大成而是大乘。
屈正被气机裹挟,染上一层血晕,不仅一时间无法抽刀脱身,本就不会弃刀的他,右手更是黏在刀柄之上,不能动弹,像是一尊雕塑。
朱全生一掌推出,“慢吞吞”抵在屈正胸膛,屈正体内气机几乎寸寸砰然炸裂,发出爆竹声中一岁除的响动。
屈正被朱全生一掌缓缓推开,手臂撕扯,没有倒飞出去,却是承受着万钧之力,单膝跪地,吐出一大口淤血,地上溅成一滩血泥,触目惊心。 乐可小说
朱全生淡然道:“这一招平平无奇,你用过三遍了,事不过三。”
除了天狼涉水这一招稍微难以捉摸些,其余刀法,朱全生已经烂熟于心,随手破之。
朱全生一掌缓缓压下,轻抚屈正头颅,这一招名为“扶病春”,取妙手回春、病去抽丝之意。
抽的不是病丝,而是医治不死病,人死则病无,将人看做一个牲畜,抽丝剥茧,囫囵扒皮,剥离一个浑脱。
朱全生掌下头皮刚刚被扒开一条缝隙,屈正忽然抬手,一掌按住朱全生的右手,冷声道:“你似乎有些高兴得太早了。”
屈正眼中刀光闪烁,腰间木刀就要跳脱,朱全生却是松开了握刀的左手后退一步,屈正见状也是松开了按住朱全的右掌的手。
他站起身来,体内传来一阵“噼啪”作响,好像大年夜才放完的爆竹在正月初一又是不停响起。
朱全生的一掌极为阴毒,险些拍碎了他浑身骨头,这不是简单的站立,而是一个瞬息正骨的过程。
屈正冷笑道:“怎么?不敢换命?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梆子,换我一个初入四平的武新贵,不亏啊。”
朱全生也有些惊叹于眼前之人的棘手,如今局面显然是不死不休,他也没有再想缓和,只是思忖着用最小的代价杀了他。
屈正却是想着刚才那一下真是凶险,他才不愿意和朱全生换命呢,只不过是想叫他多多用上些红丸之中的霸道真气,之后大半源自白龙血食的霸道真气与身体混为一谈,就是他施展连屠蛟党的最佳时机。
谁说使刀的都是莽夫?他这不就是有勇有谋吗?
屈正冷笑一声,啐了口血痰,想着自己的刀法差不多用完了,好在还有一式“铁闩横门”呢,不如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