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这老匹夫能被自己打服。
何肆强自提了一口气机,高呼道:“师伯小心有诈!”
无声之时,一言宛如惊雷。
屈正头也不回,有气无力道:“就你小子心明眼亮?别咋咋呼呼的。”
朱全生掏出一颗蜡封之物,捏在手中,当着屈正的面,三指轻轻揉搓,蜡壳破开,露出一颗已经红的不那么纯正的殷红丹丸。
屈正问道:“是你的东西吗?”
“是!”
朱全生忽然抬手,屈正也是瞬间出刀,朱全生却是不闪不避,被一刀劈砍在肩头,只是将手中红丸送入口中,吞入腹中。
何肆看着本属于自己的红丸被他人吞入腹中,面色阴沉至极,眼神满是怨怼,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东西!”
也是他的命。
朱全生全然不过自身身上,看着屈正,语气平淡道:“你虽然赢了,但你杀不了我……”
那姿态就像是一个混不吝的老赌棍,欠了烂账,却是说要钱没有,要命你拿不走。
屈正气极反笑,“好好好,老梆子,输不起是吧。”
他随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大辟已经斩在锁骨之上的刀锋缓缓切下,好像热刀切猪油一样。
朱全一把握住大辟刀背,腹中红丸缓缓开始旋转,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机薄发,也是驳杂却是磅礴,竟然也有四品的气象。
正如何肆需要气机维持透骨图和阴血录,朱全生也需要气机延寿数。
只是红丸在何肆腹中可以增收节支,朱全生却并不打算修行霸道真解,这与他的根本相悖,他只是需要气机而已。
反正早晚都是要用的,无非小心驶得万年船,想要研精覃思一番,如今倒也不失为一个吃丹的好时机。
朱全生面色平淡,虽然废了一条右臂,但依旧无关痛痒,一掌对一刀,不差什么的。
他陈述一个事实,“而且现在,你连赢我都难了。”
朱全生左手一掌递出,殷红色的气机迸现。
虽然一旦红丸入腹,那种霸道真解的运转本能就会烙印在他的血肉之中,但他又不以此贪食血食,捡现成的便宜而已,之前的业因以及那可能的恶堕,这不都有人替他承担吗?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