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走了两刻时间,终于在杨宝丹的搀扶之下走出了北城门,此刻观战之人快有双手之数了。
战至酣畅也即将收官的屈正不需回头,就知道正主姗姗来迟,没好气道:“臭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晚?就你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何肆一脸骨白,没有气力高声呼喊,只是摇摇拱手,叫了声‘师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小子身上。
屈正大声道:“你的东西已经被这老匹夫吃了,等我将他开膛破肚给你取回来。”
何肆摇摇头,“他没吃。”
作为正主的何肆距离近了,自然能呼应红丸。
何肆提醒道:“就在他的怀揣之中,有蜡封。”
屈正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愤恨那朱全生戏耍自己。
师伯师侄的这几句对话不是大宗师的天象希声,有耳共闻,故而所有人都大概猜出了两位四品大宗师交战的前因后果——是朱全生抢了小辈的东西,引来了师门长辈。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好,有人心中感慨道,“要是自己也有一位四品大宗师做靠山好了。”
一时间也是猜疑不断,是什么江湖门派,居然能有如此实力的高人坐镇?有师伯应该就有师傅吧,还有师祖,该不会都是有数的大小宗师吧?那就有些吓人了。
众人看向何肆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敬畏,少了几分打量。
姜素也是将目光看向引起这场大宗师比斗的关键人物。
一路而来,姜素也是听屈正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觉朱家理亏,却是不敢置喙。
居然这么年轻,还是个半大散发的孩子呢。
祖公父就是掏了他的腹,夺了他性命攸关的红丸吗?
那该有多疼啊,丈夫朱颂得过肠痈之症,发作之时脐周作痛,恶寒发热,辗转反侧,哀嚎连连。
难以想象一个活人,被人生生刺穿肚皮,剖开胃囊是一种怎么样的剧痛。
何肆也是转头看向这个相却不远的美妇人,容颜绰约,慈祥柔美,尤其是眉间一点朱砂痣,好像一尊活菩萨啊。
小说中形容女子之美,往往亦说“貌若观音”,那个夫人也是给何肆这种感觉,散挽青丝,未戴缨络。身穿素袍小袄,漫腰束锦裙,还赤了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