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生二者兼修,习得性命双修之法得证小长生,又是禅定修持,延寿经劫,如今身、心未必完全拘囿于肉体。
只得说是在六合县佛狸祠那供奉信道灭佛皇帝的破败之地苦修十年,受益匪浅,甚至不知是托了谁的福,总之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谓彼之砒霜,吾之甘露,而且砒霜也并非百害无利的毒物,亦有劫痰、截疟、杀虫之功。
屈正有些厌烦这个一身所学驳杂,几乎看不出本身之道的老匹夫。
拿来用,是重“拿来”?还是重“用”?
他会的刀法不多,一套削腐刀法,六十六式,其实删繁就简,也就那几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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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前去京城守株待兔何肆,还是阿平的屈正败给了那秃厮,丢了龙雀大环,之后扭头就走,其实也是路过了一家老字号烤鸭铺子有过一次驻足。
铺子里头的片鸭师傅刀法精湛,囊中羞涩的屈正就站在一旁看他施刀,片鸭师傅介绍道一只烤鸭要片足足一百零八刀,屈正就像个找茬的,真就站在一旁数着,好在这个老师傅刀法过硬,也乐忆叫这些较真的人打脸。
屈正看着看着眼睛就直了,一刀不多一刀不少片完一百零八刀,莫名觉得这个片鸭师傅是个学习自己《削腐刀法》的好苗子。
可那片鸭师傅就会一百零八式刀法了吗?显然不是。
六十六式的削腐刀法和十七式的人屠刀法相加,外加一式天狼涉水一式连屠蛟党,也变幻不出花来。
可朱全生就是这么个异类,真是手段迭出,层出不穷,这叫屈正应对起来有些捉襟见肘,每一刀都像是换了一个新敌人,以一敌多,无迹可寻。
屈正索性也就不再纠结自己的刀法是否重复,怎么顺手怎么来,对面也是早已看穿,其间并不冤枉地挨了朱全生一掌,受伤不轻。
屈正吐出一口鲜血,暗笑自己赚了,胸中郁火散尽,本来就是想要砥砺刀法的屈正对战一个朱全生,现在好像有几十个教习排队车轮战,一人一招,绝不二见不鲜。
他的双眼愈战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