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也琢磨不出一些安其所习的破绽来。
今天这一站,有些难打。
愁苦之时,忽而屈正喜上眉梢,他的刀来了!
哈哈哈,不难打了,半点不难打,看我劈了你这个老梆子。
屈正原地站定收刀别入腰带。
朱水生也是站在他一丈距离,好整以暇。
屈正笑眼盈盈道:“我的刀要来了,你不先出手?”
朱全生摇摇头,“你现在罢手,我还是那句话,愿意赔礼道歉。”
屈正捧腹大笑,“你怕了,你怕了。”
朱全生摇摇头,叹息一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若是屈正早有一把神兵利器在手,此刻自己必然落败,但现在的自己已经摸清楚了他四五分刀法路数,这会儿他虎添翼也好,雪中送炭也罢,对他而言,都已于事无补。
屈正一扬手,听闻蝉喘雷乾之声自远而近。
眉头却是微皱,这是什么动静?
来的是他的大庇吗?怎么有种儿童相见不相识之感?
大辟本就是大辟,只是在屈正手里来被牵强附会成了大庇,简直就是明珠蒙尘四十年,早就沉睡了灵慧,磨光了意气。
之后在假手于人的谪仙人王翡手中,对战吸收了一朝龙气的袁饲龙,寸寸崩裂,近乎损毁,侥幸得到名匠吴指北的重铸,才能破后而立。
此刻已经渐渐展露峥嵘,大辟从未是什么三品精熟或者四品守法境界刀客的佩刀,徐连海将大辟交予小乞儿阿平的时候,自身也不过是个五品偏长。
潜龙在渊四十年,遇到与它经历类似的正经恶堕之中的何肆,一人身子破落,催筋断骨,八花九裂,一刀刀身支离,如春冰零碎,栉比鳞臻。
废人以残刀劈开无间,更胜屈正的信手斩龙,这才真正的枯木逢春犹再发。
何肆心知大辟与自己的同命相连,意气相投,相互成全,相互救赎,才会这般不舍,不愿归还师伯。
正如他一句无赖话,师伯的佩刀是大庇,与他的大辟何干?
屈正扬起手,刀却来的墨迹,一刀走走停停,似乎在恋恋不舍那前人。
屈正眼见微垂,心有戚戚,自己与大庇相依为命四十余年,难道还不如和那臭小子的一段露水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