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季白常问道:“你记住了吗?”
何肆颇为实诚地摇头,“没呢。”
季白常也不多话,再是施展一遍,“现在呢?”
“还差些。”这回何肆睁开了眼,他决定用双眼再看一遍。
季白常瘪嘴,开始失去耐性,却依旧演示起来,这次他的手法更慢了。
“这回总行了吧?”
何肆如实道:“还差一点,不过差不多会了。”
杨宝丹就在一旁目睹全程,都说法不传六耳,可季白常施展素手把芙蓉是没有避着杨宝丹,三遍之后,杨宝丹却是连起手都没有学会。
听闻何肆说学会了,杨宝丹当即就急了,“你再学学啊,别说大话。”
何肆摇摇头,“再学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也不想教了,他悟性太差。”季白常摇头叹息,就像一个夫子对于他“粪土之墙不可污”的学生的怒其不争。
杨宝丹愣住了,这算悟性差?那自己算什么?智障吗?
何肆对于这素手把芙蓉确实还是一知半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不是因为季白常私藏,他已经发蒙解惑得极为认真了。
而何肆却是无法一蹴而就的原因,是因为从杨家刀法开始,何肆习得的破新橙便是一招刀法,是有高人牵强附会而成。
之后被何肆信手为之,发现与他的霸道真解和阴血录格外契合,便是常常将这三者混为一谈施展,渐渐便有些脱离正轨了。
是何肆从一开始便彷徨歧途,导致现在积重难返,是基础打错了,再进一步自然是困难重重。
不过既然季白常已经做了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剩下的便是留给何肆闭门读书了,需要水磨工夫慢慢练习。
况且何肆却并没有拨乱反正的想法,错就错了,将错就错,用着顺手就好。
难道前人所创便一定是那元经秘旨,须得相沿成习?总有些通行既久,量体裁衣的情形不可一概而论。
“我教完了,该你了。”
季白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何肆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情况,既然他季白常愿意以诚相待,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尽力剔除霸道真解和阴血录的影响,将本就被扭曲成一式刀法的破新橙抽丝剥茧、去伪存真,既是教人,也是温故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