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只是问道:“会死吗?”
“不好说。”杨希才没有说快慰的话。
何肆便也不说话了。
杨宝丹不敢挤在床头影响杨希才施为,只是远远看着,听闻杨希才并无把握的言语,一阵心悸,“杨大夫,你有几成把握?”
杨希才扭头看着这个眼中噙泪的圆脸姑娘,担忧写在脸上,难免动容,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总是深情款款的女子,只是那已经是快甲子前的事了。
“想听好话坏话?”
杨宝丹不假思索,“好话。”
“有医书法记载,刳剖腹背,抽割积聚,既而缝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创愈,一月之间皆平复。”
杨宝丹长舒了口气。
杨希才一边热水濯手,消毒刀具针线,一边等着何肆酒意升起,醉无所觉。
见他闭目养神,便是又问道:“你真没话说了吗?”
那神情,好像要逼何肆交代后事一样。
何肆摇摇头,报以一笑,“有什么话,等醒来后再说也不迟。”
这话自然是说给杨宝丹宽心的。
何肆现在的状态很是虚弱,麻沸散下肚后,胃囊伤口一阵抽搐,钻心地疼,但他只是咬牙忍着。
杨希才看着这对男女自欺欺人,只能拿出十二分的心意,他这个岁数,做这种极其耗费精气神的缝合手术,其实很磨人的。
等着麻醉到来的期间,杨希才也不闲着,一排银针摊开,对外施以针刺镇痛术。
何肆上下眼皮打架,艰难转头,看向杨宝丹,“大姐头……”
杨宝丹立刻上前。
何肆轻声道:“没事的,别担心。”
之后便是再次陷入黑暗,不省人事。
只是昏迷之前,何肆手握大辟。
……
六月初四子时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