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么理解,传闻习武之人武学达到高深境界,便能尸睡,其实就是睡如仰尸,抵御外邪,尸犬灵敏者,如睡似醒,梦魇辟易,当然,狗也有好狗赖狗之分,有狗尽忠职守,自然有狗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尸睡,意思就是说睡觉要像躺棺材一样吗?”
还真是如此,话糙理不糙,何肆愣住,再是为难地点点头。
杨宝丹当即反驳道:“可道家不是说侧龙卧虎仰瘫尸吗?儒家也说寝不尸,居不客?”
何肆皱起眉头,无法做出解释,只得实事求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是,大姐头,你能不能别拆我台啊,你又不是道士也不是儒生,这些谁教你的啊?”
杨宝丹回答道:“老赵啊,还有我爹啊,主要还是我爹,他自己都是个文弱书生,却爱研究这些,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没见他练出个什么名堂来,一把年纪了,也不续弦,没个正行,我和爷爷都不爱搭理他。”
“别这么说杨叔。”何肆有些尴尬,杨家的家风还真是熙熙融融、和气致祥,搁在自己家中,三个孩子若是胆敢言语冲撞父亲,结局一定是非打即骂。
杨宝丹继续语出惊人,“我大致知道了,所以小老弟,你是来教我驯狗的吗?”
何肆颓然,他开始有些心疼老赵了,做杨宝丹的老师实在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艰难,他佯怒道:“你到底还学不学了?不学我就不教了?”
杨宝丹这才老实,点头不迭,“学学学,我这不是敏而好学,好问则裕吗?”
何肆见状没了脾气,当即又是耐心教导起来。
之后便是法不传六耳的内容了,何肆用上传音入秘的手段,深入显出,帮杨宝丹避开了其中的浅易之病和艰涩之患。
杨宝丹也是听得认真,不断发问,何肆像个慈祥的老学究,有问必答,绝不敝帚自珍。
何肆虽然直降尸犬魄,但也连带了一些魂魄休戚与共的概述,杨宝丹渐渐开始理解,七魄与三魂中的人魂幽精最容易相互作用,因为幽精是意识中阴气驳杂的部分,七魄又是脏腑气血阴气驳杂的表现,所以七魄经常显化成七情,扰乱三魂,梦魇是神动了,但魂不相应,所以欲动而不能动,梦呓则是口说梦话而神不知,都属于魂动而神不知,梦游是人在梦中游行而神不知。
其实只要尸犬魄稍稍抵御外邪,叫人安睡,便可杜绝这些症状的发生,若是真遇到了魂不守舍的情况,尸犬魄也就是犬吠一声的事情。
所以杨宝丹玩笑说何肆在叫他驯狗,其实也对。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到了实践部分,用睡姿不雅来形容都算褒义的杨宝丹,去了枕头,平躺在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