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丹有些羞愤,捶了何肆胸口一下。
只听得何肆胸膛发出“咔嚓”一声。
是刚才被季白常打断的肋骨。
杨宝丹闻声大惊失色,僵在何肆怀中不敢动弹。
何肆闷哼一声,眉头微皱,却是又笑道:“大姐头真厉害,一拳就打断了我一根肋骨。”
杨宝丹惊惶失措,泫然欲泣,“你没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何肆倒是乐了,安慰道:“你就是故意的也打不断啊,本来就断了,不关你的事。”
他抱着杨宝丹走回荣旺客栈之中,这才散去隔绝雨幕的气息。
无人敢出声阻拦,二人直上二楼,回到天字第三号房中。
荣旺客栈虽小,但天字号房的陈设也还算尽善尽美,一张十柱大拔步床,倒是要花费老木匠十工精力。
死侍紧随而至,却是去到天字第一号房中,守着朱芳的尸身,他负责看住何肆,沈长吁自然是回去王家向两位姑爷回禀情况了。
看起来姑爷王翀倒是个痴情种,可在他看来伉俪情深、妇随夫唱都是可以装出来了,这不验证的时机到了,不然也不会留下实力偏弱一些的死侍独守客栈,自己接了这传信的火机,也不知道王翀姑爷听说自己夫人遇害的消息,会不会伤心欲绝,届时是真是假,他沈长吁一眼便知。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这人间鼠迹狐踪、人面蛇心者太多了,他沈长吁就喜欢看现形记。
何肆将杨宝丹放在那八柱张拔步床上,没有气机加持,他感觉到双脚有些沉重,心中却是想着,剩下那人,自己能不能将他打杀了?然后带着杨宝丹逃命?这真要如此,即便侥幸成功了,之后与朱家却也结下了死仇,在广陵道上可谓步履维艰了,说不得还会连累杨家。
何肆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将房门带上,这才对着杨宝丹故作轻松道:“大姐头,还来得及,你快睡吧,我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