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树虽然惊讶,却是无视这般缠绕,直接将断水剑再次抽离,剑气犹在,这断水剑的神异,便是可在一日之内,连续金蝉脱壳三次。
无形断水剑意犹在,阻止何肆左臂之上的触须将断手接续回去。
何肆不为所动,第十刀本该是刀剑相击的一下碰撞,他却没有选择硬拼,而是偏激地想要以命换命,第十刀势如破竹。
何肆血眸淡漠,不带一丝情绪,果真是少年横刀求死之时,刀意最横,这是他从左臂之中抽调出的最后一点可用气机了,断然没有后退试探之意,决意却是逼退谢宝树。
谢宝树用游鱼身法闪避,依旧被看似无限延伸的刀气斩在胸口。
刀意直接涌入其中,如同附骨之疽,同时一剑刺入何肆左心,何肆只是微微调整身形,用一条肋骨挡住了断水剑剑锋。
何肆一根肋骨裂而不碎,剑气如同撞钟,击打在何肆蓬勃跳动的心上。
心跳一滞,搬血停运,阴血录运转当即凝涩,他就好像个失去操控的木偶一样站立原地。
但何肆早已习惯了这种换伤搏命的打法,每次出手,仗着自己的天魔外道,就算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是不带犹豫考量。
似乎有过一次混不吝之后,就再也不会做那惜指失掌之事了,显得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如今这样的性子,却是更适合使刀。
斫伐剩技第九刀破体魄,第十刀破气机,在谢宝树驱散出他刀意之前,顶天也只是一个折了体魄跌了气机的伪五品小宗师。
何肆除去没有断臂,受伤绝不比谢宝树轻。
谢宝树后退几丈,抵靠在一棵大树之下。看着何肆不再颤抖的胸膛,他眉头微皱,“你没死?”
何肆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厉害角色,我没死,你很意外?”
“你居然还能说话。”谢宝树更加惊骇。
他是剑客,更是刺客,一剑封喉,一剑点心之事最为稔熟,他难以置信,这断水加持的一剑之下,即便剑身没有刺入,但剑气绝对已经贯穿了他的心房,此人苟延残喘,晚死片刻也还正常,还能说话就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