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狞笑道:“呵呵,就是魔功,我对你的血食可是很感兴趣的。”
谢宝树一脸不屑,“那你就试试看吧,看能不能吃掉我。”
二人刀剑对拼在一起,都是没有太过倚仗气机,倒是在比拼彼此的刀法剑术高低。何肆乐见其成,只要谢宝树不和他比拼气机,他就不会暴露气机不够的弊端。同是偏长,何肆有自信自己多方杂组而成的刀法还真不逊色何人。
柘山的西南北三面,有近千军兵围堵,越王世子陈祖炎胡服骑射,身后数十骑兵跟随,大离刚入关之时,被蔑称了几十年的狄夷王朝,陈祖炎此刻围猎身穿胡服,倒也名正言顺。
他们追赶的一众猎物之中,为首的好像是一头体型较小的老虎,但又有些不同,它体型瘦小,没有吊睛白额,没有头上“王”字,也没有身上的斑斓虎纹。
就是这一头似虎非虎的存在,刚刚一声嗷啸,直接吓坏了几匹训练有素的军中战马,险些累得他都人仰马翻。
离朝文武官员的官服补子都是等级森严各、不相同的,其中六品武将的补子为彪纹打籽绣补子。虎字添三撇为彪,其为似虎非虎之物。今日陈祖炎劳师动众所追赶的,就是一头彪。传说彪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动物,是凶悍残暴的猛兽,寓意武官作战时勇猛杀敌。古语有云:“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犷恶,能食虎子也。”虎母一胎二子,鲜有例外,若是诞下三子,其中必有一彪,彪性恶,会残食物同胞,故而常遭虎母遗弃。若是彪得以存活,飞山、越涧的本领根本不在话下,甚至老虎不会的爬树、攀藤都是信手拈来,这些还都只是皮毛,真正的彪,从来都是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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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炎大喊道:“招子亮点儿,别叫那只彪跑了,谁都也不许放箭,一点儿伤都不能留下,要生擒,今日围猎有功之护,赏银百两,纳入兕甲军。”
这一句承诺不可谓没有重量,当即振奋人心,跃马而出的人不在少数,从左右两侧包夹那头彪子。
彪子长啸一声,一爪拍飞比自己高出一倍有余的战马,利爪弯曲,带下一块血肉。冲势不减,路过两棵相邻松树之时,一张罗网从天而降,地上也是中空陷阱。彪子一脚凭空,居然无所依仗地改变身形,从向北方突围,窜入茂密榛林之中。
陈祖炎无法通行,只得勒马却步,却是半点而不急,这座柘山,已经被千人包围了,只有东麓留了口子,还有五品小宗师谢宝树坐镇,他早教待过,除了这头彪之外的动物,都可以放过,今日,它只怕是插翅也难飞。
陈祖炎下命道:“斫伐斩薙,火攻网捕。”
护卫听命,纷纷拔出贴身障刀,离朝兵仗四制之一,盖用障身以御敌。陈祖炎今日只带了半个护卫,不多,一千二百人,一字亲藩的王爵都是世袭罔替的,王朝不替,百世不易,但也就第一代起的皇帝同胞至亲处境还好些,再子子孙孙继承几代,再亲的关系也都烟消云散了,人心隔肚皮,所处隔山海,皇帝岂能不疑?越王是仁宗喜帝陈斧正在世时得皇位而抚弟兄时候分封的,如今皇帝都换到第三代了,还是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皇侄儿陈含玉,他能忍住三五载不削藩已经是要谢天谢地了。父亲这几日遍访名士,几乎为此愁白了头。
如今的越王三护之中,起码有十之一二的将领都是上直二十六卫中仪銮司的番役暗桩,这点不说越王,陈祖炎都心知肚明,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是不敢拔除,就是要留着眼线,向皇帝陛下表忠心的。
今天这种情况,就更不可能调动心腹了,选几个暗桩不好吗?围猎嘛,死上几个将领再正常不过了吧。
……
一只雪白鹞鹰在头顶飞掠盘旋,时高时低,新帝登基之后,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只在新帝还是太子之时就备受宠爱的神俊苍鹰,被册封为武散阶级正五品信武将军,也不怪陈含玉喜欢侍鹰,毕竟在离朝入关之前,海东青就是肃慎一族的最高图腾。
温玉勇抬头看了一眼这只官阶比自己还高一级半的将军,有些无奈。
出城之时,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老出现了,拿着一片不知是何动物的鳞片,说是能够凭此感知到何肆身处何方,那鳞片大如碗口,洁白如玉,却是在阳光照烂下众色炫耀,夺人眼球。
那块龙鳞,是那夜在折江底下随手捞的,被何肆的无数血手扣下的一片,袁饲龙已有自己的考量,反正千里回京路迢迢,天下动乱,是死是活由他造化。
袁饲龙并非将鳞片交予温玉勇手中,而是直接掰下一块碎片,交由那“么凤”吞下,然后一脸板正道:“调派几个好手,配上骐骥宝驹,随它而去吧,自然会找到何肆的。”
可惜那话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了,叫温玉勇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袁饲龙也不介意,只是叮嘱道:“它飞得很快,脚程不好的畜生跟不上的,别指望它会等你们。”
结果六日不舍昼夜的赶路,武人倒还好,奔波之下,铁打的战马也支撑不住啊,上好的千里驹累死了八匹,纵然是一人三马,也有着吃不消这样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