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歇息。”何花说了一句就退出了房间,并非她刻意疏离,而是真不知道如何相处。
关门之时,她又说了一句,“别随便乱动小四的东西,他不喜欢。”
李舒阳顿时有些吃味,亲弟弟竟然比不上干弟弟?
他这个岁数,又是家中独子,自然是被娇惯坏了,还有一身不俗的实力,若是不叛逆,反倒有些不正常。
他看着冒着热气的铜盆,抿嘴一笑,“这不就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李舒阳拿起暖水釜,将热水倒入水盆之中,热气升腾扑面。
盆中有一块白色巾帕,他以气机护住手掌,扯出巾帕后轻轻一甩,巾帕上吸附的热水便挥去大半。
“不知道我那比我还小一岁的姐夫会不会武,就算是三水伯伯倾囊相授,应该也就只懂得些杀头的把式吧,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教他武艺,也好拉进关系,但不能全交,得留一手,以防他日后仗着本事欺负自己姐姐,若真如此,自己定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算了……豁牙可太难看了,打得鼻青脸肿找不到北就好了。”
他又想入非非,“要是自己能与何叶妹子喜结连理,以后这称呼可就难办了,是各论各的?还是互为连襟?”
李舒阳脸上笑意更甚,她从三年前见到何叶时就对这个女子一见倾心了,三年时间,这份淡淡的爱慕之意非但没有半点消散,反倒愈演愈烈,今日一见,颇有些干柴烈火的意味,美人师父说这是他修行的功法所致,到了京城,可以去青楼瓦舍逛逛,堵不如疏,反正也教过他擒白龙之术了。
李舒阳随手抹了一把脸,又是解衣擦拭身体,露出那仪銮司招收番役的样板身材,猿臂虎背蜂腰。
一块巾帕从头擦到腰,李舒阳忽然一解腰带,从腰间抽出一物。
屋中响起一阵微弱的嗡鸣。
写意地说那是一泓秋水,写实地说那是一柄软剑。
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
师父的剑舞可谓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跟着她学了三年的剑术,自己终于在几日前剑道登堂入室了。
也是当今流行的不按前朝循序,先有偏长,而后酝气机的路数,如今的他勉强算是伪五品了。
只待水磨功夫气机足够,当即成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真五品小宗师。
师父虽说五品只是偏长,并非要与气机挂钩,若是省去了第六品力斗的门槛,那也就是把式,算不得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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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十五岁的年纪能有伪五品境界,自然是冠绝同辈的,他李舒阳如此少年英才,如何配不上何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