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月余之前,未入武道、没修气机的凡人当中,何三水的刀已经是相当快了。
可现在他好像学了一些刀法行气要诀,虽说是高屋建瓴之流,但还是不免影响刀意,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操什么心。
李铁牛似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脸愤世嫉俗道:“这世上的女子都俗,俗不可耐。”
何三水闻言,更是确定了这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刀锯之余。他哪里知道,化外人看土着人,确实如此,少有不挑食的。
李铁牛还是一脸不放心道:“你可得和你那对亲戚交代清楚,不许在我屋头搞什么进进出出的花活儿,我年纪小脸皮薄,听见什么不好的响动,臊得慌,也燥得慌。”
何三水无力点头,已经有些敷衍地应承道:“行,就暂住一晚,天一亮我就给他们寻住处去,绝不多打扰你。”
何三水想着,小子在胭脂巷还有一处房产呢,好歹是那位贵不可言的上位所赠,来路正当,完全经得起查,那一座二层小院,总归有三五间房间吧,明天就叫何花去打扫一下,唉,就不知道那位曲滢姑娘还住这么?
应该是不住了吧,毕竟她也有一月多没来讨要过银子了,说不得现在已经跟了大户人家出城去了,或者去了烟花罗网之中也有可能。反正凭借那副国色天香的容貌,想要不辛苦的挣些银钱总归不难。
何三水折返回去,过了片刻,就叫了两位未来亲家,两人都是客随主便,听凭安排,好像木框里的算盘珠子——拨拨动动,李哞可以说是木讷,马念真就单纯是经营算计了。
李铁牛对着李哞自来熟道:“听说你也姓李啊,那咱是本家啊,我叫李铁牛。”
李哞回答道:“我叫李哞。”
“哪个哞?”
比李铁牛大不了多少,却十分老相的男人竟有些腼腆道:“我不识字,哪个哞都可以。”
李铁牛搂过李哞的肩膀,笑道:“哈哈,那我就当成老牛哞哞的那个哞了,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啊。”
上了年纪却依旧有些丰腴的妇人 马念真歉然一笑,抱歉道:“铁牛老弟,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被何三水称兄道弟咋咋呼呼的李铁牛,被风韵犹存的妇人叫了一声老弟,非但没有炸毛,反倒一脸笑意:“姐姐哪的话啊,我和三水十几年邻居了,这点小忙总是肯帮的,你不嫌我家贫室小就好了。”
何三水脸色发黑,递出一坛老酒,是窖藏十多年的老烧刀。
京师之烧刀,素来闻名,与棣之纯绵也,然其性凶潜不啻,无刃之斧斤。
李铁牛接过酒坛明当即喜笑颜开,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