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徒劳,谢宝树一抖肩膀,轻易拔除断水。
只是这一剑用上了杀人秘术,却被其挡住了,这让他很意外。
他低声道:“有点东西,我叫谢宝树,这是我十年间,第一次与敌对活人报出这个名字。”
以他的谨小慎微,就算是心中再有积郁,再不愿遮遮掩掩,也只敢在杀人后对着死尸附耳说上一句,“杀人者,谢宝树。”
除此之外,他就只有一个代号,叫午马或者走马。
杨元魁不觉得这是化名,只是笑道:“谢宝树?和我孙女倒是一个字辈的,恕我孤陋寡闻了,南边江湖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现今的武林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六品都能博得一番名利,难道你是北人?不该啊,南北天堑虽险,却也不至于叫人声名难渡。”
谢宝树被杨元魁这有心多过无心的话语刺痛到,面色难堪,看似回答,其实自言自语道:“躲躲藏藏太久了,这些年来,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死了,不对,是死人才能知道我的名字,但在你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天佑四年,老皇帝陈斧正打定主意削藩兴王之时,有数千门口自发拦截圣旨。
事后兴王率亲军出城领旨谢恩,缴了兵权,同样也寒了众多门客的心。
当年异想天开,想着等兴王反亟,能混到一丝半缕辅弼之勋的谢宝树也赫然被裹挟在列,可在此之后,他们这批阻击圣旨之人的花户姓名,就不知怎么地写满了一本七八页的黄绢奏折,最后呈现于皇宫御书房的桌案之上。
谢宝树这个名字是爹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他不愿改。
杨元魁听出些许苗头,试探问道:“这么说,我不用死了?”
谢宝树点点头道:“束手就擒,我不杀你。”
杨元魁却不屑一笑,举起仅剩的左臂:“老头子我就只有这一只手了,怎么束?塞裤腰带里吗?”
此刻他已料定主意,这谢宝树不会杀自己。
倒不是庆幸苟且,而是自傲,自己不必再受制于人。
大丈夫求生不由己,求死还不由己吗?
是该他豪横。
谢宝树却道:“不妨事,这只手,我也帮你也砍了。”
杨元魁扎好桩架,单臂攒拳。一身气意流淌,好似一尊武城隍高坐神龛。
“来!”
“你若不曾戏耍于我,我定叫你好受些就擒,只是现在么,你听过人彘吗?放心,我会留下你的舌头的,不怕你咬舌。”说话间,谢宝树瞬间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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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后却是传来破风之声,有二人流星赶月,人未至,气机先行波荡而来。
谢宝树眉头微皱,却是不曾转身。
他这一剑就要削去杨元魁另外一条胳膊。
杨元魁也是看到来人。
“老杨!”老赵大喊,睚眦欲裂。
却是眼已及,而身莫及。
何肆直接刀飞。
以铁闩横门的手法射出,直取谢宝树后心。
依旧是远水解不了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