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游不再劝说,“行,都听客人的。”
何肆问道:“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好。”
何肆没有还价,他并不清楚江南的物价。
但在京城,临昌县衙一个未入流的小吏年俸,单论白银就是十二两。
只是他身上早没有钱了,就算出门之时父母说穷家富路,给他不少银钱。
可这一路从山南道顺水冲刷而来,除了手中两把刀剑不曾放手,人早就赤条条了,甚至被杨宝丹钓起来的时候吗,身上只有几块破布蔽体。
何肆现在身着的还是杨氏镖局的制式黑衣。
他扭头‘看’向杨宝丹,有些微赧颜,同时又是足够厚颜道:“我没钱……”
那架势,理不直气也壮。
杨宝丹没好气道:“没钱你不知道还价?”
杨氏镖局就算家大业大,那也得该省省该花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她先是瞪了一眼何肆,然后看向顾游,拿出杨氏少东家的气势,不容置喙道:“五两,记杨氏账上。”
顾游一脸愁苦,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十两已经是看着杨宝丹的面子上了,您以为菜市砍价呢?
顾游再维持不住笑意,却知道杨氏乃是金主,开罪不起。
只得垂头丧气道:“行,您说了算。”
“我们七天后来拿。”杨宝丹带着何肆就要走。
“杨小姐,我这还得赶活儿,你到家了可得知会一声总镖头,说我等会儿去取屈龙。”
“知道了,知道了,你直接去拿就好了,就说我应承下来的,你快点啊,别叫爷爷久等。”
何肆跟着杨宝丹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回镖局的路上。
他停下脚步,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杨宝丹好奇道:“你看不见还认路啊?”
何肆说道:“我分得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