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这个姑娘的姓名呢,思索着日后怎么寻她报答。
何肆这一趟,就是五天。
五月十日,何肆终于联系上了宗海师傅。
他大喜过望,这一次没有进入无色界中。
只是宗海师傅的温润嗓音萦绕耳畔。
“想必小何施主已经转危为安了吧?”
何肆有心玩笑道:“好着呢,现在已经入殓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葬。”
宗海师傅呵呵一笑,有些欣慰。
“喜贺小何施主渡尽劫波,南无阿弥陀佛。”
两人闲聊几句,宗海和尚的声音有些疲倦,说是要入定修持一番,收了神通,不能在短时间内‘呼之即来’了。
何肆关切问道:“宗海师父,你的身体没事吧?”
他想起无色界中最后一次见面,宗海师傅已经变作一尊白骨菩萨。
那模样,虽不可怖,却是叫他心疼愧疚。
“无碍,小僧很好。”
似乎是怕何肆不信,他又补充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何肆最后念及父母,想让宗海师傅帮忙去螺钿坊胭脂巷替自己报个平安,说自己可能要晚一些时日再回家了。
宗海和尚有些苦恼的点头,报平安倒是简单,但如何面对小何施主父母的盘问?
似乎不说谢善意的谎言的话,这传话的活并不好做。
何肆躺在小小的棺材中,又恢复一人的孤寂,没有刻意计数,故而不明外头的日夜交替。
五月十一。
酩酊大醉的守尸人趴在地上,烂醉如泥。
何肆耳边传来吱吱叫声。
是老鼠!
何肆见怪不怪,这几日与蟑虫鼠蚁为伴,倒也习以为常了。
尚算相安无事。
忽然,何肆感觉到左脚脚趾袭来一阵剧痛。
居然有老鼠在啃食他的“尸体”。
何肆虽然还活着,但现在的状态与死无异。
十指连心,脚趾也不例外。
钻心的疼痛,叫他难以忍受。
可他依然尸睡棺中,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何肆心中怒吼连连。
“天杀的死老鼠,啊啊啊啊!别吃我的脚趾!该死,该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何肆最终被啃食掉了一根小脚趾。
小主,
就当老鼠还要继续啃食的时候,忽然发出尖叫,翻了肚皮,一命呜呼。
何肆以霸道真解和阴血录炼化了白龙血食,难免残留一身龙血之毒。
鼠辈食龙,以下犯上,自然有死而已。
何肆心中不可避免滋生怨毒。
他恨自己为何被这对多事的主仆从水中捞起,怪他们将自己安置在这义庄之中,导致自己被鼠辈欺凌,轮为一个残废。
换做几个月前,他被误认为反贼,双臂脱臼半废,甚至锒铛入狱。
可他依旧也不敢有怨怼。
这段时日,何肆杀性渐进,离正道远。
这大概是宗海和尚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