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低头,宗海和尚竖起拂子,便打。
……
四月十二。
双眼无神的何肆推开房门。
无事人般走了出去。
福儿早早在门外候着。
何肆此刻行动眼睛不便,懂事的她欲要上前搀扶。
“不用。”何肆摆摆手,拒绝了。
福儿问道:“四爷,需要婢子准备些什么吗?”
“一些咸口的吃食就好,有些饿了。”
何肆还记着那甜粥的滋味,口中咬中了‘咸口’二字。
福儿转身就要告退准备去,何肆叫住了她,问了樊艳的位置。
从福儿口中得到答案后,何肆靠着伏矢魄之能,信步而行。
虽目不能视,却也无大碍。
多亏了宗海师傅出手解厄,何肆才得以如此轻易地逃过一劫。
至于他如今的身体是不是像外在一样看起来那么无碍。
这就不好评断了,按宗海师傅宽慰的话来说,反正臭皮囊而已,能凑合用就行。
何肆敲响了樊艳的屋门,轻声问道:“艳姐,醒了吗?”
里头传来樊艳虚弱的声音:“就没睡着过,快进来。”
何肆推开屋门,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伤药的味道。
他几步走到窗前,中途还绕过那一张圆桌。
樊艳此刻没有穿上衣,就是过了几匝纱布在肩头,可惜何肆看不见,没这等眼福。
当然若是他看见了,也只会窘迫。
樊艳见何肆目不斜视的样子,目光的淤血已经散去了些,调笑道:“弟弟,眼睛好些了吗?”
何肆摇头:“哪有这么快,反正不会瞎就是了。”
“第一个来看我的?”
“嗯呐。”何肆点点头。
樊艳像个小女人一样心满意足地笑了。
“姐姐没事,别担心了,就是抬不起胳膊。”
何肆知道正儿八经的六品体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他羡慕不来。
既然宗海师傅都说他现下尸居一张臭皮囊了,那几乎就是盖棺定论。
自己恐怕是再无缘六品力斗境界了。
但真说起来,这一路不过十余天时间,自己已经能杀六品,借助外力战五品,甚至还和四品的貔貅道人迂回了几招了,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虽说现在又打回原形,甚至还更虚了些,但那种曾经沧海的感觉总归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