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一个趔趄,怒道:“艳姐,你来真的?”
樊艳拧了拧手腕,啧啧称奇道:“好弟弟,这么快就完全掌握气机运行了啊,手都给我震麻了,不错不错,这几天真没叫我们白等。”
何肆沉默一会儿,问道:“艳姐,我现在能算什么境界了?”
“你小子体内气机迅涌,不由人控,似流实崩,已是入了左道,算是未入品之上,囿于身躯,放在前朝也能算作六品。”
没等樊艳开口,张养怡人未到声先至。
何肆看着一身短打的张养怡,颔首致谢道:“多谢张大哥救命之恩。”
张养怡笑了笑:“不白救,算人情的。”
何肆点点头,心中反倒好受些。
“上路?”张养怡言简意赅。
何肆没有异议:“好,我没什么可收拾的,随时可以出发。”
樊艳愣了愣:“这么着急,不让再休息一天吗?”
张养怡严肃道:“我们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了,兵忌巧迟,迟则生变,敌人可不会懈怠,多拖一天,敌人的准备就多一份,我们的命就危一分。”
樊艳这次没有反驳,这是实话。
与何肆只有一面之缘的许芜此刻也是走进院门。
“张兄此言差矣,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若好整以暇,厉兵秣马,也好过仓卒应战。”
如此一来,除了孙素灵之外的护送人员就全到齐了。
张养怡看向许芜,忽然神色缅怀道:“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史烬那个傻大个的。”
许芜是聪明人,听出了张养怡话里有话,喜欢史烬,那就是不喜欢自己这个作为史烬替补的后来者咯?
许芜当即眉头一挑:“哦,是吗?可惜我与他并无私交,甚至没有见上一面过。”
张养怡呵呵一笑:“他从不自作聪明,也不会想要为咱们这支临时搭伙的队伍出谋划策。”
许芜针锋相对道:“所以他第一个死了,不是吗?”
张养怡露出一丝冷笑:“要不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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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芜呵呵一笑,战意盎然:“求之不得。”
樊艳看起来已经有些习惯这针尖对麦芒的场面了,见怪不怪。
她转头看向何肆,无奈道:“又开始了,得,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那我再回去睡会儿。”
何肆直接掉头走进屋子,将房门一阖。
史烬于自己有传道之恩,授业之实。
都说人死已矣,可他如今却成为两名“同伴”相讥的舌锋,这种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