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摇摇头:“先喝粥。”
他已经快渴死了。
名为福儿的丫鬟马上递过砂锅。
樊艳接过砂锅,对福儿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丫鬟福儿点点头,懂事地退出了屋子。
樊艳用勺子将热腾腾的米粥搅凉,舀起一勺。
何肆一看,里头不是纯粹的白粥,也没有肉糜,而是镂姜削桂浇蔗糖,甜口的。
何肆喝了几口,很不习惯。
谁家喝甜粥啊……
樊艳看他吃不惯,又是换上烤肉。
何肆张开嘴,被动享受着樊艳的投喂。
几块烤肉下肚,反倒更饿了。
樊艳忽然抿嘴一笑,尽显媚态。
何肆扭捏道:“艳姐,你笑什么啊。”
樊艳略带揶揄道:“弟弟,你可知你昏迷这几天粒米未进,全靠了姐姐口对口渡水给你。”
何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自己的吻又丢了?
我不干净了!
木讷吃下几口烤肉之后,樊艳停下动作。
“吃完这块就不许再吃了,你饿太久了,一下子吃这么多,身体受不了的。”
有前车之鉴在,樊艳可不不敢再叫他狼吞虎咽了。
何肆点点头,问道:“艳姐,今天什么日子了?”
“四月初十呢。”
“我们这是哪里啊?”虽然从福儿那边得到了回答,但何肆还是再问了一次。
樊艳答道:“我们在灵州溪川县内的胡村呢,这是许芜朋友家,叫什么胡万山的,以前是县官,现在休致了,这是他的一处私宅,不过他此刻不在家中。”
何肆问道:“我怎么又昏迷了啊?”
“你之前内息岔了,有些走火,是张养怡打昏了你,他用气机帮你引导内息,费了数日之功,说起来你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体魄孱弱些,此刻已经都触摸到六品境界了。”
何肆却好像没有听到六品一词,依旧脸色平淡道:“耽误大家是时间了吧,咱们离简州还有多久啊。”
此行前,师雁芙交代过,车马慢行,安全第一,但也给出了一个二十天的宽松期限。
如今期限已然过半。
樊艳宽慰道:“别担心,翻山的话,还有一百二十里路,最多不过四日程功。”
何肆心中暗自补充道,这是在一路顺遂的情况下。
他又问:“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吧?”
樊艳将脍炙一放,笑道:“小事没有,要说大事还真有一件,不过是四月初三的时候了,听说咱们的天符大帝领着五十万大军北上,打算一鼓作气,扫平与关外戎狄勾结的翼朝余孽,结果大军行至拽刺山,见云中有一团阴影游弋,他直接命人强弩连射,又是亲自张弓绝弦,忽然北风卷地,碎石乱走,天上竟然掉下一头白龙,直接砸在行军辎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