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章台不屑道:“你装什么蒜?以为我眼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和尚身上那股素味和焚香味我还是闻得出来的,仪銮司身上的这股朝廷走狗味道更是让我作呕。”
“噗!”
一股鲜血喷在何肆脸上。
不是许章台有意侮辱,而是温玉勇一骨朵锤在其后背。
温玉勇阴恻恻道:“你再敢骂一句试试?要是不为了审问,我现在就拔了你舌头。”
许章台倒也是条汉子,并未讨饶,而是反唇相讥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半废之人,锤子都抡不动,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你敢和我捉对试试?你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上排队等喝汤了。”
温玉勇怒露凶光,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他举起骨朵就要给这个嘴贱之人开瓢。
李嗣冲一把拉住温玉勇的衣袖,微微皱眉道:“先把人带走吧,我们在人家地盘,已经犯规矩了,别太明目张胆了。”
温玉勇盯着李嗣冲,高举的骨朵未曾放下,脸色凶性不减。
李嗣冲只得说道:“回都尉府狱,他随你炮制,只要不死。”
得了保证,温玉勇这才肯罢手。
才半天时间,何肆就已经习惯了和李嗣冲相处,如今中间夹了个温玉勇,他又不免拘束起来。
他很忌惮温玉勇。
这温大人,绝对是个性格乖戾且狠心辣手之人。
何肆不免心想,难道我也是个近则不逊,得了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小人?
李嗣冲看向一个番役,番役心领神会,直接用手抓住许章台下巴,随意一拉,就将他下颚给扯脱臼了。
李嗣冲吩咐道:“带回去。”
何肆跟着两位仪銮司校尉走出摩柯洞,回到地面。
已经出现在东郊,从东偏门回到南城,算是步入了太平县地界。
就算地下再怎么亮如白昼,也比不得真太阳,何肆抬头看了一眼暮春的暖阳,高悬天中,应该不过午时,明明只在地下待了半天时间,却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李嗣冲看向何肆,问道:“认识回去的路吗?”
何肆还真就思考了一会儿,才回道:“应该认识。”
李嗣冲难得好意道:“算了,送佛送到西。”
仪銮司总部的亲军都尉府设立在皇城之中,也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