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阴寒道:“要死要活?”
何肆跪倒在地上,身不能动,但是神思却还依仗着伏矢魄艰难运转。
他朝着李嗣冲,使出全身劲道,从牙缝之中逼出一个字来。
“手……” 赤心巡天
那断臂少年听到何肆说话,死鱼一般无神的双眼忽然又闪过一丝异色。
李嗣冲瞬间明悟,将少年弃如敝履,转身捡起他身边滚落的断臂,直接扯开断臂上的窄袖,那只苍白没有血色的带有半只小臂的手上,绑着一只精巧的金属机关盒子。
是一套袖箭。
李嗣冲虎爪手摧坚破硬,直接将箭盒捏碎。
箭盒之中机簧四散,三枚黑色小箭躺在其中,一旁还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只半透的琉璃瓶,里头装着鳝鱼血似的液体。
李嗣冲大喜过望,袖箭本就是涂毒暗器,这小瓶里装的定是解药,联系那少年方才说的话,见血封喉常用于给箭镞淬毒,那这瓶子里的药水极有可能就是解药——红背竹竿草。
李嗣冲来不及思虑太多,何肆的状态极差,已是奄奄一息。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李嗣冲折回何肆身边,拔开瓶塞,不知道这解药的用法,他就一半给何肆服下,一半倾倒在他胸前发黑的伤口之上。
何肆躺在李嗣冲怀中,不过片刻,他的面色就奇迹般好转起来,原本气若游丝的呼吸也变得平缓舒长。
李嗣冲这才松出一口气来,身为五品小宗师的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身心俱疲。
他几乎以为何肆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不得不感叹一句,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原来这见血封喉也是有药可解。
而此刻的何肆则处于一种鬼压床的状态,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是神智已经完全苏醒,除去还不能张开的双眼,他的耳、鼻、身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被称为费老的三寸丁,语气不善道:“阁下如此身手,定非无名之辈,小老儿名为费真,是悬榜处管事,敢问尊驾大名?”
李嗣冲的声音响起:“仪銮司百户,昭信校尉李嗣冲。”
三寸丁眉头微皱,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可这名字虽非籍籍无名,但也不是什么江湖上如雷贯耳的尊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