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李嗣冲后退一步,微笑道:“红姐,十年没见,愈发美艳了。”
红夫人仅在瞬间又恢复那副长袖善舞的姿态,摇摇晃晃,宛如一朵疾风骤雨下的娇花,柔弱无骨的藕臂一抬,自有随行仆人上前搀扶。
媚眼如丝,既是醉态也是媚态。
她娇声道:“这位客人,恕奴家不记得您了。十年,我见过的客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李嗣冲耸耸肩,无谓道:“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反正也就是一面之缘,只可怜我一人在那之后却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许久。”
红夫人娇笑道:“客人可真爱说笑,红婵生根在这不见天日的姜桂楼中,哪有自由可言?客人若有心寻我,还能一别十年未见?莫非是红婵一直躲着客人不见?”
何肆看着这两人,傻子都看出来了,这二人之间定有猫腻。
这位红夫人应该是在说反话吧,而且她一连三问,对别人是都自称奴家,而面对李大人的时候却又忽然改口称自己为红婵,太不寻常。
李嗣冲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红姐,我初来乍到,不清楚你这边犯了规矩要怎么罚?”
红夫人朱唇轻启:“断一指。”
李梦桃下意识攥了攥拳头。
李嗣冲眉头一皱:“仅此而已?”
红夫人云淡风轻道:“如果客人觉得对于一个武人而言,断其一指是件无足轻重的事的话,那就仅此而已。”
李嗣冲当然知道这个惩罚当真不轻了,但凡有所兵器偏长的武者,只要是利手,不管是断哪一指,那便相当于一生偏长武艺废了一半,所以民间也有“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说法。
谁知那李嗣冲居然又问道:“那我十指健全岂不是能犯十次规矩?”
红夫人嗔了李嗣冲一眼,无奈道:“是也可以这么理解。”
“红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红夫人美目流转,故意道:“那就按你说的,各打五十大板如何?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