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只得笑笑,说道:“哪敢啊。”
何花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何肆摇摇头,说道:“真没事,就是昨天在蝙蝠洞里沾了些水,有点受凉了。”
何花双手叉腰一脸无奈道:“就你这倔脾气真有事也不会说,娘嘱咐我给你去药铺买些枇杷露,但我身上没钱了。”
“你的钱呢?”
何肆记得自己刚出狱那晚,父亲给了何花不少钱,让她置办去晦的火盆柚叶,这钱最后父亲没收回去,让她自己留着的。
何花一摊手,没好气道:“你昨个在蝙蝠寺把人家药师佛的金身都弄坏了,人家灵璨小师傅对着佛像长跪不起,都快哭了,我能怎么办,只好走的时候就钱全部都投进功德箱了。”
何花那颇有怨气样子,就好像是何肆犯了什么大错,累得她一身家当全给他缴了赎钱似的。
何肆知道这时候不用多说什么,麻利地从腰间掏出银子,分了几钱给何花。
何花有怨气是真,却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何肆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为什么突然要拖着受伤的身子舟车去蝙蝠寺的理由。
总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去验证一个梦境的真实性吧?
不过她当时气话都说了,“你不说我不过问就是了”,现在碍于面子也不好再开口询问。
何花没有收钱,说道:“算了吧,你的钱留着招待那先生,等会儿你自己去药铺,我可不管你。”
何肆点了点头,收回银子。
两人遂朝着不远处的封丘巷走去。
时辰尚早,有福茶肆的茶棚还是被南城早起的老人所占据,何肆踅摸了一圈,没有发现汪灵潜的身影,应该是还没来。
何肆刚要坐下,就发现有许多老人正围着一位中年戴毡帽的男人,那男人何肆昨天见过一面,是个养鸟玩笼的,似乎听有茶客称呼他为威爷。
那威爷将鸟笼摆在茶桌之上,京城老爷们有三宝——核桃、扳指、笼中鸟。
这威爷一身全兼备了,来时右手扳指左手核桃,拎着一张黑布罩子的鸟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