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手握路家的把柄,若是路家想保路江,条件自然是由裴宴之来提。

可这样一来,爷算是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将来香凝姑娘知道真相后,只会更恨爷。

成华想说些什么,但抬头看向裴宴之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裴宴之仿佛看穿了成华的心思,他神色平静并未多言。

既已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回头。

香凝于他而言,如今是最珍贵的存在,哪怕日后她会怨我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唐彦君说的话,裴宴之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明白,一步错步步错,他和香凝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要么他永远瞒着她,忘忧草的作用,会让她只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裂痕,只会按照他所构想的一切去走。

要么香凝从路江口中得知一切,那么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想到这里,裴宴之握紧手,将目光投向堆积如山的卷宗。

路江已经打算先一步回凌安去,将这件事告诉路为民。

他不信裴宴之会放过香凝,单看他的态度,如今不过是缓兵之计。

等他想到法子捂住自己嘴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以路江不能再等下去,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这样一来,要是裴宴之真的对路家做什么,他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唐兄,万事小心,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路江看着来送自己的唐彦君,叹了口气说出这句。

闻言,唐彦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寻不到什么错处来刁难我,倒是你……”

说到这里,唐彦君一顿,而后叹了口气:“我看他对香凝姑娘的态度,怕是他要对路家出手,多保重。”

听到唐彦君的话,路江点头:“我会小心的,就此别过。”

路江快马加鞭赶回凌安,一路风尘仆仆,丝毫不敢停歇。

他心急如焚,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容不得半点耽搁。

路为民听说路江回到凌安,以为他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可路江见到他时,满面凝重。

“父亲。”

路江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