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鸩刚走进房屋合上门,转头便向穆清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要知道,当时青鸩紧随穆清身后从分坊赶至村口,两人距离相差并不远,换而言之,穆清极有可能是在刚看到那冒牌货没多久,便识破了其伪装。
穆清仿佛知道青鸩会好奇此事一般,想都没想,便说道:“她说,她没受伤,身上的血迹是沾的。”
青鸩听后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继续问道:“所以…这能说明什么?”
“若真是阿言,依她的性子,只怕是,就算真的受了伤,也会换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衫再来见我。”穆清正说着话,忽然,不经意地轻笑出声,笑容中却尽是苦涩,“…那女混子…总是这样…只为了不想我太担心…”
说罢,穆清倏地转过了身去立于窗前,不再让背后的青鸩看到自己面上的神情。
“真是…太好了…”
忽而,青鸩又听到了穆清一声轻语呢喃。
“少坊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来的不是阿言,受苦的也不是阿言,真是太好了。”
穆清说笑着,再转过身来看向青鸩时,却又已经换上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乍一看,好似真的是在为此事感到庆幸。
青鸩对此却是不语,识趣地默认了穆清所说,并没有再回应什么。
原来,即便是穆清这样处事沉稳理智且内心强大的人,依旧会有要靠自欺欺人来安慰自己的时候,同样也会用强颜欢笑来加以掩饰内心的期待与失落。
少坊主她…其实也很希望…来者真的是那女混子吧……
*
与此同时,楚庄。
乐少言正在与元宝儿反反复复拉扯中,只因为大茗门的那几名获救弟子以感谢为由,要邀请女混子一起喝酒。
其实最开始,大茗门说想要盛情款待乐少言时,这女混子是打算拒绝赴邀的,毕竟,人情这种东西,往往最难理清,跟这些个江湖中人打交道多了,难免会给自己徒增些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元宝儿所说也不无道理,由于人性使然,江湖之中很多出身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实际都挺虚伪的,大多是些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之徒,最爱在表面做做样子,实在不值得去花费精力进行深交。
但是!当大茗门说出会有好酒好菜招待,届时可以随便吃时,女混子几乎是秒变了脸,二话不说立马应下了这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