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元初说顺口了,总觉得英王也是贺家的人。英王倒是不会反驳这么一点小事,毕竟,颜元初和蒋宇成之所以来投他,看中的,也是他身上的贺家血统。
“都说忠顺府的侯夫人朱念心是京城第一美人,”英王有些八卦了,“那冯绮雯的长相,应该也不错吧。毕竟,两人应该是姨妈和外甥女的关系了。”
“应该,”颜元初也放松了许多,“冯绮雯当年,被冯征藏的很好,但是贺智似乎偷偷去了趟宣府,回来就答应了贺显的要求,同意娶冯绮雯。想来,她的外貌,应该不差。”
“那冯绮雯和谢克宽之间,怎么那般冷淡呢?”英王也有些想不明白。
“王爷,”颜元初长叹了一口气,“夫妻之间,不只看脸的。冯绮雯是皇帝赐的婚,做主娶她进门的又是谢克宽的继母。可以说,这样一门亲事,谢克宽一丁点儿也不愿意。而且,听说他在北疆还有个同生共死的侧室,冯绮雯的处境,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她的外祖父姚汝南极为强硬,谢克宽不见得愿意回京完婚。”
英王把玩着豆娘簪子,心想,这冯绮雯的亲事,倒是涉及了好多人。河间王府的贺家,京城的大梁皇帝,大同的总兵姚汝南,宣府的守备冯征,北疆的定北侯世子谢克宽,京城的谢克定和他的生母,每个人的位置,似乎都很关键。
若是河间王跟冯家的亲事成了,太祖不见得有机会进京,那大梁的天下,不见得换了周家人来坐。
若是谢克宽高高兴兴娶了冯绮雯,夫妻和顺,北疆和宣府大同互为犄角,说不定,最后得了天下的,不是周家,反而是谢家。而姚家和冯家,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若是冯绮雯没有跳楼自尽,宣府守备冯征不见得会跟太祖。毕竟,他的岳父和师傅姚汝南那般忠义,殉国而亡。冯征于情于理,都做不出倒戈的事情。只有爱女惨死,他才会万念俱灰,对大梁的皇帝绝望。
这样想来,当时坐在宝座上的大梁皇帝,手段十分毒辣。这一招,伤了河间王府和宣府大同的关系。
明知道谢克宽不会善待冯绮雯,还赐婚于他,更是让北疆和西边的大同宣府对立。一道圣旨,把冀鲁,宣府,大同,还有北疆全都对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