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如此纠结,李雨微笑道:“大叔,此事极难,你若不愿意,我也松一口气呢,你回去多加注意吧。”
“哎,别、别呀,大师,银子我凑一凑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了白猫的纠缠,我再慢慢做工还钱便是。”
一番话说得极为可怜,让周围的街坊都不禁可怜他的遭遇。
李雨微又朝屋顶看了一眼,说道:“行,那乡亲们作证,咱就开始吧,把生辰八字报来。”
有了希望,大叔爽快地报出生辰八字。
李雨微掐指一算,眉头紧蹙,看向大叔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大师,为何如此看我?”大叔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师明显是算出了因由,忧的是恐怕不利于他。
“大叔,白猫确实是来寻仇的,你,欠它的命!深仇大恨!”李雨微压低了声音,只有大叔一人能听清楚。
“命?怎么可能?我从不曾害人,为官之时亦不曾判过冤假错案。谁能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呢?”大叔十分激动,不认可李雨微的说法。
“大叔莫不是忘记了自小与你定亲的女子?”李雨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定亲的女子?大妮?”大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思绪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出自寒门,且年幼丧父,母亲独自拉扯三个孩子,让孩子吃饱饭都做不到,更别谈供他读书了。
是村里的地主慧眼识人,供他读书,一直供到他考中举人。
但地主不会平白无故供养他,条件是两家定下娃娃亲,约定大妮年满十八岁时成亲。
少年时的大叔自然是求之不得,不但结了娃娃亲,还搬进了地主家居住,因为地主家条件极好,家里还有先生,对他的成长极为有利。
他亦不负众望,从童生、秀才、举人一一考中。
举人是会委派官职的,虽然是九品的县令不算什么大官,但对地主家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
是以,当他衣锦还乡祭祖时,他是带着新婚媳妇回乡的。
新媳妇是京城四品官的庶女,即便如此,家世助力依然比地主家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