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谢过李弟兄!”
“不必客气。”
这时兵头似是看到这两人在有说有笑,当即一皱眉,扯着嗓子吼道:“那个瞎子!还有那只瘦猴,还有工夫闲聊?待会儿先操练你俩!”
李令和艾嘎当即闭嘴,跟着大部队一路行进至最近的兵营。
到营时已是深夜,兵头和几个老兵看上去倒还精神着,可刚从村落里征来的新兵却一个二个跟丢了魂儿似的。
“瞧你们那副孬样子!”兵头不屑地哼了一声,抽出腰间皮鞭来抽得一声炸响,“都起来!列好队,点数之后领牌,今天才算完!”
众新兵这才列好队——说是新兵,实则也就是刚刚放下家中农活的村落农夫。
滇南多密林,田地稀少,但这村落还不错,算是有粮田种,村里也靠采药做营生,但尽管如此,还是个个面黄肌瘦,像是没怎么吃饱。
兵头说的领牌,实际上就是各自另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儿,随时都要贴身带着。
到时候上了战场,难免会有人身首异处难以辨认,这牌子便起了作用,届时也好一并拿回家乡告丧,其家人好去领抚恤。
领了牌之后便是分帐,这村落征来不足四十新兵,几乎是村里看上去头发没花白、四肢完整的男人都给拉进来了,刚好分在一帐。
这么多人跑了一天,挤在一个帐篷里,那味道能好到哪儿去?
艾嘎捏着鼻子,在人堆里找到了李令靠了过去。
刚靠过去,他便发现这瞎子怎么看上去还挺轻松的,脸上并无油渍汗迹。
堆着笑再靠近些,他甚至觉得瞎子周身的汗臭味都淡去不少,这便想起这路上都没怎么见过瞎子露出疲态。
难道这瞎子看上去和自己一样面黄肌瘦,实则身体还挺不错的?
想着,他觉得李令身边臭味确实小不少,情不自禁凑地更近了些......
“艾嘎弟兄,能别这样吗,怪恶心的......”